随着阵阵星槎的轰鸣,斗舰在一旁为主舰开路,围观的星槎都提前被天舶司疏散了,中间特意分出来一条去往神策府和演武场洞天的航路。
鸣火商会那精明的狐人接渡使见形势大好,直接开始贩卖起了景元的写真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甚至还有签名,不过签名倒是真的。
景元的字迹,白罄还是认得的。
很快那狐人的位置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又给云骑维护治安的工作提供了些麻烦。
不过他们倒是乐呵乐呵的,脸上没有一点不满,鸣火商会平日就常常给云骑行方便,作为回报他们在这里赚点小钱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这位应该是停云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白罄看着那边的黑发狐人女子,对方衣着华贵,时常舞着一柄折扇,略施粉黛的俏脸一笑便是倾国倾城,但虽媚却不娇,束起的马尾又显得她很是干练。
藿藿虽然也在看,不过视线却是聚集在对方那蓬松的大尾巴上。
真羡慕啊。
她点了点头:
“嗯,就是鸣火商会的接渡使停云小姐……师父你忘了吗?去年我们好像还帮商会解决了一点岔子……”
藿藿这么一说,白罄倒是想起来了,商会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带回了几只丰饶赐福的寄生虫,被寄生的人全都在三天内化作血水。
当时鸣火商会还死了不少人来着,雪衣是机巧无法探查这所谓的虫子,便只好让白罄来了。
“她还活着也是命大,听说景元一回来,鸣火商会又要离开罗浮了?”
白罄感叹道。
“嗯……司内有人说就在后天了。”
藿藿点点头:
“希望这次出去……停云小姐不会带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你的乌鸦嘴,多半灵验。”
尾巴大爷抱怨一句。
这些年它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藿藿这贞凶之命的强大了,碰上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藿藿的份儿,谁来都得先在尾巴大爷身上薅一把,都快把它整的烦死了。
“我……就算真出事也是你的问题……”
藿藿才不惯着它,立马就把责任丢了回去,尾巴大爷顿时炸了毛,本来脾气就不好:
“嘿,怎么就怪到老子头上了,小怂包你别血口喷人……喷岁阳!”
“你也是被吸引来的妖魔鬼怪啊。”
灵火顿时焉了两个度,尾巴大爷撇撇嘴:
“切,反正不是老子的锅。”
白罄摸了摸藿藿的脑袋,没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在聊天的空隙,舰队已经飞过了头顶,景元等一众云骑早就下了星槎,从港口处走了出来,云骑们三两一队,在一旁开着道。
将军打了个哈欠,显然有些困倦,不过还是挥手向着一众罗浮民众致意,那些个看热闹的访事倒是争破了头,说什么都要采访景元几句,登在明天的邸报上。
不过争了这么久,也没见景元选择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啊。
他的目光透过发丝,在人群中一扫而过,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远处毫不起眼的师徒俩,藿藿还在微微眯着眼睛,让白罄摸脑袋,而白罄却隔着人群和景元对视了一眼。
将军轻轻一笑,冲着他点了点头,而白罄则是低下头,叼着一片藿藿递来的薯片。
景元脸色顿时一黑,走的步伐也快了些许。
“小孩。”
白罄笑了一声,只有藿藿在一旁嘀咕:
“明明……明明师父也跟小孩一样。”
“笑死老子了,两个老登互相攀比,逗死我。”
尾巴大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等它回过神来后,突然发觉景元身后还跟着个小金毛:
“诶?这小孩谁啊,出征前没见着有金毛小孩啊。”
白罄一愣,连忙朝着景元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金色长发的孩子,五六岁的模样,他有着和景元相当的金色瞳孔,身着不太合身的云骑制服,手里提着一把制式长剑,懵懵懂懂的样子。
那样的眼神,不像是军阵出身,至少白罄在云骑军中从未见过这般清澈的眸子,云骑们的眼神大多夹杂着点晦暗,几百年的光阴,死去的战友不计其数,这样的眼神只会出现在孩子和新兵之中。
从哪捡回来的小孩?
他有些疑惑。
可看面相这孩子跟仙舟人没区别。
等景元离开了之后,这些民众也就都散开了,天上的星槎早就只剩下日常通行,不再像刚刚那般停在航路上。
“二位十王司的大人,辛苦了。”
一名云骑小队的队长上前来给二人行了个军礼。
“诶……大人?”
白罄没什么反应,但藿藿还是第一次被人喊大人,顿时有些发懵,好在白罄兜起了对面的男子:
“不必,既然人已散,那我们便离开了。”
“二位慢走,在下还有巡视工作,恕不送。”
白罄拉着藿藿就离开了,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那位云骑才松了口气。
十王司的判官就是不一样,周身的气势实在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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