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罄难得起了个大早,走出了庭院后,他伸了个懒腰,脸上依旧是困倦和冷漠。
倒不如说是他一晚上都没睡好,这种情况挺少见的,毕竟以往他都是最先困的那个人。
“是担心彦卿那孩子被我的分身打死了?”
白罄在心中叩问着自己,随后摇了摇头:
“被打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在庭院周围设下了领域,分身的出手也相当有分寸,至少会留着他一口气在,不可能打死的。
就算打到重伤,领域内的时间也会倒退十秒钟,帮他恢复到剩一口气的状态。
万般保险之下,白罄这才敢放任分身为所欲为。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景元从外面走了进来,刚看到白罄,他就立马开口:
“老白,喊你家藿藿拿两张治疗的灵符来。”
白罄面色未变:
“这点小伤,对仙舟人来说不算什么,何须灵符?”
“小伤?”
景元一愣:
“不是你把他打成那样的?”
就连白罄也懵了:
“嗯?我本人何时动过手?”
两人随即并肩而行,过了洞天的港口,几个跳跃便回到了神策府的后院,一眼就看见了低着头靠着墙角坐在地上的彦卿,男孩手里的佩剑早已碎成了几片,空余下了一只剑柄,身上满是灰尘,衣衫破碎,露出大大小小的淤青。
他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了景元,挣扎着想站起身行礼,却被景元按住:
“彦卿啊,师父对不住你,难道是有凶徒夜半闯进了神策府,你拼死相护,才变成了这般模样?”
景元“啧啧”地摇摇头,一副爱徒心切的模样,白罄在一旁看到了虚幻的小紫龙,手一伸,便将它收入囊中。
“师父……”
彦卿抬起头,看到了白罄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师父……是,是师叔的分身,他也干了!”
景元:“?”
他回过头,盯着白罄,那眼神像是在说:
“你不是说你没出手吗?”
白罄摊了摊手:
“分身干的,我怎会知道?”
见到彦卿那悲戚的模样,白罄也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只是他懒,所以才不想本人和彦卿对练,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他挤开了白罄,俯下身子拍了拍彦卿的肩膀:
“无妨,一会让你师姐来拍个符,伤就好了。”
彦卿的眼睛这才发出了光芒:
“真、真的吗?师姐还有如此本领?”
“自然,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白罄点点头:
“毕竟是我已经尽力将分身力量给缩减到最小了,你居然还能战胜,前途不可限量。”
景元:“?”
“你说的是人话吗?”
随着景元这声挖苦,彦卿的眼色又黯淡了下去,刚刚的光芒仿佛只是幻觉一般,景元将白罄一把推开:
“去去去,毁了我徒弟的无敌剑心,我拿你是问。”
白罄却只是摇摇头:
“过刚易折,若一帆风顺,恐未来便没有坚韧的心性了。”
几岁的年纪便能随军上阵,的确是不凡,虽然白罄不知道彦卿的来历,但光凭那一手领先绝大多数云骑的剑法,白罄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
也不知道景元从哪捡来的这孩子。
白罄的目光深邃,盯着眼前这个还和将军抱怨的孩子。
临阵托孤?
白罄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此番征战狼星,云骑也不是没有损失,步离人的个体实力强大,治愈能力堪称变态,即使是云骑那锋锐的阵刀和自动追踪的能量箭矢,落到步离人的身上也只能堪堪造成损伤。
彦卿说不准是哪个牺牲云骑的孩子,按照景元的性子,那自然是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培养。
他记得地衡司的执事官大毫,之前也是一名云骑,白罄曾与他聊过天,这家伙便是征战沙场多年,景元怕他堕入魔阴,这才将其调去做了文职。
不过彦卿倒也没让景元失望,抱怨了一阵后,他又挣扎着冲着白罄道:
“师叔……等我恢复好了,您再召那分身让我试上一试。”
“勇气可嘉。”
白罄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半个月后吧,控制力量不打死你是很累的。”
彦卿:“……”
景元见状不妙,要是再任凭白罄这么打击彦卿下去,他看中的徒弟恐怕会变成小说话本里那样“眉头一皱,退至众人身后”这样的家伙,连忙找了个理由将彦卿打发走了。
看着孩子一瘸一拐离开的模样,景元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白罄道:
“你的实力怎么又变强了,睡觉就能变强?觉醒系统了?”
白罄:“……”
“你,少看点那种小说。”
白罄无奈地扶额,景元却呵呵直笑:
“也好,这样的话,我便能安心做我的闭目将军了。”
“你不一直都是闭目将军吗?”
白罄不由吐槽。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