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往丹鼎司的路上一阵千疮百孔,饶是已经习惯了的藿藿都不由感到有些汗颜。
白罄善于搞破坏的确是罗浮六御职员和十王司成员都心知肚明的事了,可列车组毕竟是天外来客,还是有些不习惯。
三月七更是不由感慨:
“怎么感觉白罄判官反而更像是内忧呢?”
藿藿的耳朵抖了抖,扭过头来:
“我、我和师父说过了……在罗浮上大肆破坏,会让景元将军很困扰……”
见到她有些失落的模样,三月七和穹对视了一下,灰发少年的眼神似乎是在怪三月口无遮拦:
“看看你干的好事。”
三月的小嘴嘟了起来:
“我、我这不也是开个玩笑嘛……”
“难道是白罄忘了?”
穹轻声问道。
“不,我、我说的话,师父一直记得很清楚。”
想到白罄这一点,藿藿不由傻傻地笑了笑,意识到这是在外人面前,她连忙别过脸,收敛了笑意。
只是她那点表情变化当然瞒不过瓦尔特,靠谱的中年男人一寻思,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看来你师父很在意你呢。”
三月挠了挠头,这样说道,在藿藿体内的尾巴大爷都忍不住想给她竖个大拇指:
“好啊,这个粉毛你说的好!”
虽然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一副唐氏儿的样子,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挺身而出,不错不错!
“是么?”
藿藿有些迷茫。
正当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的时候,距离丹鼎司也越来越近了,守卫的云骑迎上前来:
“几位快些进来,外面危险……”
三月一愣:
“你,认得咱们?”
那云骑笑了笑:
“你们不是将军请来的客人吗?太卜算到了各位,她吩咐过,一定要等候几位……”
云骑的话还未说完,身后就传出太卜的声音:
“不必多言,本座亲自来了。”
众人抬头,才看见身材娇小的太卜故意站在楼梯的高处,而白罄却在一旁打着哈欠,直到看见了藿藿,他的眼睛才亮起了几分。
“久等了,诸位,我和白罄正巧要去寻你们。”
只是符玄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白罄已经毫无形象地凑到了藿藿的跟前,两人小声地不知道说些什么,顿时将她刻意营造的严肃氛围毁的干干净净。
她不由扶额,有些无奈:
“继续说吧,本座已经查明了药王秘传的玄虚……”
符玄将她和白罄说得话,又统统跟星穹列车复述了一遍,听完后,瓦尔特平静道:
“战事不利,太卜身先士众,亲自探察敌情,令人钦佩。”
符玄听到这样的话,嘴角的笑意比机枪还难压,可脸上还要装做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那倒也没什么!演算之事,须卜者亲炙,获得一手情报方能趋近正确结果……”
只是白罄在她身旁小声地嘀咕就这样悠然飘进符玄的耳朵里:
“她绝对是在得意吧?”
“我……我觉得也是。”
白罄背后蛐蛐本座就算了,怎么藿藿也被他带坏了?
太卜瞪了两人一眼,白罄和藿藿默默离远了些,太卜这才发现瓦尔特话里有些不对劲,连忙反驳:
“等等,谁说战事不利来着?药王秘传蓄谋已久,手段了得,但我军也未见颓势,怎能说战事不利?”
三月七挠了挠头:
“可……可这一路走来,周围的景象很是凄惨……”
“白罄干的。”
符玄只是四个字轻而易举地堵上了几人的口,而白罄则是拉着藿藿就来到了战阵的另一边。
“灵符还有多少?”
白罄蹲下身子,又想摸摸藿藿的耳朵,不过这次被她红着脸躲开:
“还、还剩下百八十张吧……是有人受伤了吗?”
“倒也没有,我只是问问。”
白罄看了看那边躺在地上接受医治的伤员,白露正忙得团团转,额头上满是密布的汗珠。
即使有白罄参战,因为不能使出全力,也有他顾及不到的地方。
仙舟人和丰饶民的差距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无论是反应力、体质还是对疼痛的感受程度。
所以一旦坠入魔阴,这些魔阴身都要比本体强上一两倍。
当年景元是怎么将镜流逐出仙舟的?
白罄不由想到了这一茬。
当年在云五时期,战力最差的应该是应星和白珩,景元和丹枫实力相当,镜流和自己略胜他们一筹。
在白珩死后,白罄就觉得心底的一道枷锁像是被拆除了一般,不仅能感受到命途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还能随意使用。
这算是星神为他开的后门吗?
白罄倒是对这些不清楚。
“我……要不我去帮帮白露吧,闲着也是闲着。”
藿藿看出了白罄的担忧,主动开了口。
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分明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了,可纸张的韧性好的有些出奇,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