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话语中的漏洞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白罄戳破,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窘迫,随后才解释道:
“这、这当然是因、因为我们已在渡口处遭过一次袭击了呀?我心中慌乱,怕这些家伙在对各位下毒手。”
只是她这临时想出的说辞显然太过无力,白露歪了歪头:
“但是我们在废墟里遇到的,是对我动手的。”
见到白罄的目光一下就变得不善起来,浣溪也不装了,她的脸色变得冷漠,刚刚担忧的神情一扫而空:
“唉……三位从头到尾都没出什么状况,那我这当侍女的可就失职啦。”
丹恒上前一步,示意白罄不用再出手,接着他才冲着浣溪问道:
“所以,是长老派你们来清除不合格的龙尊?”
浣溪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
“哼哼……这件事不过是妾身一人的主张,又怎么会是龙师们的意思呢?”
“没有龙师的纵容,你也不敢动当今的龙尊。”
白罄倒是对她说的屁话免疫了,见到她身边出现了不少护卫,统统都是持明,判官的额头仿佛出现了一个“井”字:
“罗浮持明,嫌人太多了是吗?”
他手里的面具又多出了一丝裂痕。
……
“刚刚的异响是怎么回事?”
寒鸦见到藿藿来到了身边,立马就将手里的笔放下,将书本合上塞进了抽屉里。
“寒鸦大人在写什么?”
藿藿却没有先回答寒鸦的问题,而是歪了歪脑袋,盯着寒鸦刚从抽屉里拿出的手疑惑道。
“没什么,不过是替你师父写的报告公式罢了。”
寒鸦平静地说道。
“公……式?”
藿藿的眼中露出了几分异色。
明明都是仙舟字,怎么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往后你师父要是再惹出乱子来,小女子只消在空白处填上涉事人员、所涉事件以及后果便好……”
见到寒鸦开始饶有兴致地分享起了自己的经验,藿藿顿时大脑便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好在对方还明白事情的轻重,很快又将刚刚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所以,藿藿,刚刚绥园的异响是怎么回事?”
十王司的冥差武弁们还未到齐,这就意味着现在还不是工作展开的时候,即使在这些空档,他们也得保证绥园的安全。
若是外人误入,被岁阳附身了去就不好了。
“啊,是误入,云骑军和一位化外民,雪衣大人已经对他们批评教育了。”
藿藿下意识立正,却想起来自己是在寒鸦面前,身子又松懈下去。
她总是这样,一紧张就容易身子绷紧。
“这样啊……没被岁阳附身便好,绥园平日里并未有好事者怀着探秘的心思前来,如今看来,他们倒是头一个。”
寒鸦的声音很是冷漠,藿藿微微一愣:
“诶?我刚刚没有说是……误入的吗?”
“说了,只是云骑军和化外民的组合……想必是某位仙舟上的主播吧,我曾空闲的时候,也与姐姐看过几分钟她的直播内容,例如吞剑、倒立吃面条……”
她一打开话匣子就叨叨个没完,好在藿藿已经习惯了,这种时候她会直接掏出手机来回复白罄的消息。
只是刷新了好几下白罄也没发消息来,这仿佛给少女怀春的心思浇了一盆冷水,她有些失望,好在抬起头来寒鸦已经说完了:
“总而言之,在各港口加派人手……阻止星槎靠近,知道了么?”
“知道了……”
藿藿点头,转而就带着寒鸦的指示跑港口去了。
“这孩子,倒是实诚,跑腿的活叫手下冥差去便是了。”
寒鸦摇了摇头,也没制止,仔细想想要是让她和他人交涉,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
还是算了。
地板的小石子跳动了两下,她的眉头皱了皱,心有所感似地看向了鳞渊境那,果然发现了一小缕青烟,寒鸦认命般叹了口气,坐下翻出了刚刚写好的公式:
“白罄……这次你又搞出了什么乱子?”
景元扶着额,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有些无奈。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番情况,顶着疲惫的身躯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随着最后一名持明刺客缓缓倒下,白罄摘下了面具,呼出一口浊气。
而他眼里的金光,此刻也缓缓散去:
“不过是替故友,清理门户。”
看到景元的身影,白露笑道:
“景元,你是给咱们搬救兵来了吗?”
“救兵?我就是救兵。”
景元仿佛破罐子破摔了一般,一摊手:
“但你也看到了,不需要我啊……”
浣溪早已经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
“棋差一着,谁曾想……白罄来了。”
“你啊你,真以为龙师那点小心思,没人知道吗?”
“这都是我一人的构陷,与长老无关……”
浣溪还要争辩,但白罄却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些话,等到了十王司,和寒鸦慢慢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