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瓦匠走后,夫妻俩又吃了一会,准备将一盘猪肝消灭干净。
忽然,沈翠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到厨房里拿了一坛米酒,一个酒杯。
“看我这记性,都忘了给你们倒酒。”
沈翠云一边说着,一边给陈长帆倒满一杯,她小巧的鼻子轻轻嗅了嗅,轻轻舔了舔嘴唇。
“你也喝一杯吧。”陈长帆见自己婆娘似乎有点馋酒的样子,顿时有些想笑。
想喝又不敢喝,难道是怕自己训斥她不成?
“我不喝,我还要奶孩子。”
沈翠云这话倒是提醒了陈长帆,他砸了咂嘴,有些遗憾。
他现在与沈翠云关系一日比一日融洽,深入交流只差一个契机而已。
如果两人都喝了点酒,睡在一个炕上,那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端起酒杯,瞅了眼浑浊的酒液,鼻间只闻到淡淡的酒气。
他喝了一口,入口有些苦涩,也没什么酒味,实在算不上是好喝。
转念一想,这古代的酿酒技术落后,而且粮食也更珍贵,如今能有口酒喝就不错了。
“你尝一口吧,喝一口应该没事。”
他将酒杯递给沈翠云,后者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一下,脸上更是浮现两抹桃红。
还真是又菜又爱喝啊!
陈长帆暗暗想笑。
沈翠云感觉自己心跳很快,心情有些愉悦。
刚才和二郎用的一个杯子,他好像没有一点嫌弃的表情呢……
油灯昏暗,小屋很暖,这顿晚饭在一片温馨的氛围下结束。
沈翠云去厨房刷洗碗筷,陈长帆则是站在院里看着刚刚加高了一丈的围墙。
这下谁想要爬墙头上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安全感立刻提升了不少。
陈长帆将买来的玉米找来,用米酒泡发,当沈翠云听到他是要用这个做钓鱼的窝料,顿时心疼得不行不行的。
“我今天要多钓几尾赤尾,这窝料可不能含糊。”
一听自家男人是要去钓赤尾,沈翠云又去搬了一坛米酒过来,“一坛不够的话,这里还有。”
一条赤尾价值百钱,足以买上二十坛米酒了。
这笔账她还是算得清楚的。
见自家媳妇这财迷样,陈长帆不禁好笑。
自从他捕到过小青龙之后,就感觉赤尾也不是啥稀罕物了。
不过他猜测,这附近应该只有那两条小青龙了,毕竟这玩意实在是稀有。
而家里那条大青龙实在说过于招摇,他根本不敢拿出去卖。
不过蛇皮蛇骨都已经炮制好了,蛇肉也制成肉干,那枚大青龙的蛇胆也泡酒了,过几日应该就能喝了。
好东西都没浪费,那蛇皮蛇骨等以后再卖钱也不迟。
所以目前来说,近期他主要的谋生手段,还得是捕鱼摸虾。
他找来几根细竹竿,将渔网支撑住,然后又做出几个只进不出的网口,里面放上些难以处理的猪下水,就是一个不错的地笼。
这种地笼是螃蟹的最爱,说不定也能捕到一些鱼虾。
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夜色渐深。
陈长帆提起铁叉,穿过寂静的街巷,直奔赤尾河。
按照惯例打草惊蛇,遗憾的是没有任何收获。
看来的确如他所料一般,这附近恐怕就只有那两条小青龙了。
循着记忆,他再次来到上一次钓到赤尾的地方,直接打入一些酒米窝料。
借着等待发窝的空隙,他选好一个位置,将地笼抛下。
将另一头系上一块大石头,防止地笼被水里的鱼获拖走。
鱼钩挂上一颗玉米粒,抛竿如水,水面下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在酒米的诱惑下,小鱼小虾成群而来,但都不是他的目标,他控制鱼钩在水里来回游走,寻找着合适的猎物。
过了一会,就在玉米粒上的酒味即将挥发完毕的时候,一头大黑鱼撞入他的视野。
控制鱼饵一番挑逗,那大黑鱼果然上钩,凶悍地游来将鱼钩直接吞下。
抽杆!
收线!
大黑鱼被拉出水面,准确抛入提前放好的鱼护中。
从刚才的手感上推测,这条大黑鱼至少有七八斤重。
“这一条鱼的价钱,便抵得上那车夫的搬运费了。”
鱼越大,价钱越是夸张。
又继续垂钓了一个时辰,又钓上来六七条大鱼,虽然说分量都不低于八斤,可依旧不见赤尾的踪影。
“看来紫色品质确实少见,我这些酒米都用光了,也不见有一条赤尾过来。”
将鱼护藏在芦苇荡中,他打算往远处走走,也许碰碰运气能遇上一条赤尾。
一路沿着赤尾河抛竿,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很远,就在他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几道人声。
借着河边几块大石的掩护,他缓缓靠近了些,借着月色,竟然叫他看见了几张熟面孔。
只见在河岸边,有三人正在夜钓,其中有一个光头男子,他隐约记得好像叫吴二狗。
当时自己还拿几条蚯蚓坑了他们几十文钱,没想到居然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