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叶千玄终于到了一处胡同外。
这里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教坊司了!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这里,好不热闹!
叶千玄因为身中妖尸诅咒,只能是将前世的洗脚爱好摒弃。
默念三遍清心诀之后,才信步走了进去。
这教坊司,不同于青楼。
青楼是多层的建筑,顶多是带一两个别院。
而这教坊司,则是大片的胡同连在一起。
每一个出名的舞姬,都有自己专属的别院。
他直接去了香凝院找香凝姑娘,但是却被门口的小厮拦下了——
“这位客官,香凝院茶围费用是一百两银子,请您先交一下。”
叶千玄瞬间瞪大了眼睛——“啥玩意?一百两!”
不愧是花魁!
果然够贵!
他知道入教坊司是有门槛的,进入每一个别院,都要交一个茶围费。
所谓茶围,就是众多恩客聚在一起,作诗、对联、吹牛逼。
这茶围费还不是睡姑娘的费用,只是类似于前世的开桌费。
你能不能在一众交了茶围费的人当中,获得本院姑娘的青睐,得到一夜春宵,那还得看你的本事,然后再另行交过夜钱。
所以,教坊司的客人,只有三种人。
一,豪绅巨贾,有的是钱,而且平日社会地位低下的他们,对于睡犯官女眷有着狂热的执着,也不乏为其赎身回家做小妾的。
二,东周官员,教坊司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下班后聚会应酬的地方,而除了礼部四品以上官员可以随意免费出入任意别院外,其他官员都要遵守教坊司规矩。
三,有钱的读书人。文人好狎妓,是自古以来的秉性,有钱的来这教坊司,没钱的也会去青楼。
很明显,这小厮看出来了叶千玄不属于这三类人中的任何一类,所以表情略带讥讽。
“我找香凝姑娘有事。”叶千玄只能是明说。
一百两,自己缝一年尸也才赚这点钱!
更何况自己现在手里,除了几两碎银之外,分逼不趁。
“这里所有客官,都找香凝姑娘有事。”那小厮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跟香凝姑娘是旧相识!”叶千玄再度补充道。
“所有见过香凝姑娘一面的恩客,都这么说。”小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你的装扮就是一个贱籍!赶紧该去哪去哪!这教坊司不是你来的地方!”
叶千玄无语了。
这个时代,又没有手机,自己也没办法通知香凝出来接自己啊!
怎么进去找香凝呢?
正发愁时,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声疑惑之音:
“叶小友?你怎么在这!”
叶千玄回头,发现是太常寺卿孔仲志,和两个陌生的中年官员。
很明显,孔仲志这是下了班,和人应酬来了!
自从有了叶千玄那句“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点醒之后,这孔院长倒是学着与光同尘了。
“哦!对了!叶小友,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工部左侍郎陶渊正。”
孔仲志指着其中一个五大三粗、手背上有道疤痕的汉子说道。
“这位是官办商号东皇台掌柜,宋敏波。”
紧接着,孔仲志指向了另外一个穿着商贾长衫,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
“陶侍郎、宋掌柜,这位便是我常常跟你们提起来的叶千玄叶小友,堪称多方面天才!”
孔仲志介绍完毕,叶千玄向两人施了一礼。
但是两人却没做任何回应。
虽然是孔仲志的小友,但毕竟只是一贱籍。
他们堂堂东周上流人士,自然不肯自降身份。
孔仲志也是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
这两位,也是属于三权相争的中立方。
他们既不讨好任何人,也不得罪任何人,只专心搞钱。
工部负责制作东西,东皇台负责出售东西,可以获得巨额利益,掌控着东周重要的经济命脉。
孔仲志作为东周官员,与光同尘,算是和两位拉拉交情。
早就听说他们二位对教坊司花魁香凝神往已久,只不过奈何文化有限,打茶围时总是落于下风。
大儒孔仲志便是准备亲自上场,给两人做幕僚,以助他们一亲芳泽!
“叶小友也想进这香凝院?”孔仲志再度问道。
“是,我想找香凝姑娘,但是却没有钱。”叶千玄无奈的说道,一百两难倒英雄汉!
陶渊正和宋敏波一起看向叶千玄,那眼神嗤笑,仿佛在说——你也配?
“虽然听说这位叶小友诗才绝艳,连孔寺卿都甘拜下风,但是你毕竟只是一贱籍,香凝姑娘作为花魁,陪客门槛极高,你是怎么想的呢?”
“就是啊!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想做那见香凝姑娘的美梦?!”
连孔仲志都是微微摇头,善意提醒道:“香凝姑娘看不上小友的,不如换个低层次些的别院。”
不行,他又不是真的过来找姑娘睡觉的,换什么别院啊!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叶千玄今天必须要把那块翡翠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