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玄被请下了马车,摘下了蒙眼的黑布。
他揉了揉眼睛,立刻看向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处小院的门口。
而灯火辉煌的皇宫,就在不远处。
“叶匠人,进去吧。”
那眯眯眼的锦衣卫笑着说道,随后立刻隐入了黑暗之中。
叶千玄深呼吸一口气,随后进入了这院子。
院子不大,院内没有任何陈设,反倒是院子里面的屋子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间,足足有一亩有余。
叶千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这里,应该是女帝的一处秘密基地。
只有极为私密的会见,才可能设置在这里。
这女帝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啊!
叶千玄心下一横!
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
既然想不通,那就进去再说!
叶千玄进入这大屋之中,屋内的陈设朴素典雅,以黑色为主基调,显得庄重。
一张大床,一张大的梳妆台,一个大的衣柜,满屋的波斯地毯,便是这个大屋的全部了。
这里只有青鸟一个下人,站在门口处侍卫。
而屋子中央,只有女帝一人,穿着一席薄薄的黑纱睡衣,任凭三千青丝垂落,坐在梳妆台,对镜梳妆。
叶千玄咽了一口唾沫。
其实女帝不过二十岁有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散发着成熟的味道,诱惑无限,引人犯罪!
当即,他收起所有心思,距离女帝五十尺有余跪下,拜道:“草民叶千玄,拜见陛下!”
女帝从铜镜中看了一眼叶千玄,微微应了一声:“免礼。”
叶千玄平身。
“过来,替朕梳头。”
女帝安洛羽缓缓开口,一只素手将那犀角梳子举起,等叶千玄过去。
“陛下,臣不敢!”叶千玄再度拜倒在地。
“哦?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女帝安洛羽淡漠的看向叶千玄。
叶千玄心生疑惑——这话的醋味,怎么这么重啊!
不过他还是老实回答道:“臣只是一个贱籍缝尸匠,素来只是给尸体梳头化妆整装,怕冒犯了陛下。”
“朕让你梳!你就梳!你想抗旨不成!”
女帝侧头,凤目微瞪!
叶千玄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行了一礼,然后走到了女帝身后,接过犀角梳子,慢慢替女帝梳头。
叶千玄战战兢兢,女帝神色平静,青鸟却在一旁神色怪异,心中震惊无比!
别人不知道,青鸟却是很清楚!
女帝从来不让任何人碰她的头发,别说男人,就是太监宫女也不行!
今天,却是主动让这个缝尸匠给她梳头,足见叶千玄在女帝心里,已经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了!
难不成,这个男人,真是天命之人?!
叶千玄站在女帝身后,一股独有的体香味扑鼻而来,低头时见到女帝那薄薄的睡衣里面,再无别的衣物,让他一览无余!
那一刻,叶千玄的脖子,又隐隐刺痛起来!
“是朕好看,还是那教坊司的花魁好看?”
女帝看着铜镜,突然神色平静的问道。
叶千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跪在地上,以头抢地:“草民该死!”
完了,偷窥又被发现了!
这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安洛羽冷笑一声:“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是陛下好看!”
“陛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叶千玄把这辈子能想到夸美人的词句,几乎全都吐了出来。
安洛羽也不禁被他说的咯咯一笑:
“你倒是伶牙俐齿!”
“不过,你的眼睛见过了朕的身体,竟还敢去那教坊司用眼睛寻色,是在侮辱朕给你的恩赏吗!”
叶千玄心里咯噔一下!
我擦!
这也太霸道了吧!
我只是看了一眼你的身体,所以我的眼睛就不能再看任何其他女人的身体了?!
叶千玄大脑急速运转,琢磨着该如何回答保命!
随即,他想到了说要给楚瑶做一身衣服……
“陛下,草民去教坊司,并不是寻色,而是想要找一些做衣服的灵感。”叶千玄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女帝一脸的不相信:“你这个缝尸匠做寿衣,还需要去教坊司找灵感么?”
“不止是寿衣。”叶千玄认真说道:“只是缝尸,草民和草民的婢女,都快饿死了。”
“所以,我想做一些新潮的女性服饰出售,以贴补家用。”
“东周女多男少,草民认为会大有销路。”
“所以这才去教坊司寻找灵感。”
“草民从不寻色!”
“连家中婢女都是完璧之身,请陛下明察!”
安洛羽冷笑一声:“呵!你倒是守身如玉!”
“那,新服饰可有灵感了?”
“有了一些。”叶千玄不敢说没有。
“好,做完之后,送一套到宫中来,朕也看一看。”安洛羽淡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