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竹殿,庭院内,凌夜正在喝闷酒。阿峰只是去找孙太医要了一份醒酒汤,回来就看到凌夜席地而坐,醉倒在石凳旁。
“侧君,你这是怎么了?”阿峰赶紧放下醒酒汤,拉住凌夜。
凌夜喝了半碗醒酒汤,神智渐渐清醒。“阿峰,你说我这是怎么了?”他有些沮丧,靠坐在石凳上,“一想到夏柔睡了我还要去睡其他男人,我就……我就非常不高兴。”
特别是……夏柔还睡了萧枫。
“殿下是皇太女。”阿峰轻声提醒。在大夏帝国,即使是寻常女子,至少也会有两个夫君,更何况是尊贵的皇太女。
“我才不管她是不是皇太女,既然我不能有其他女人,那她为什么可以有其他男人。不公平,对我不公平。”
“侧君你这样子,是不是喜欢上殿下了?”阿峰试探性问道。
“怎么可能喜欢她,我才不会喜欢她,我才不想看到她。”不想看到她和其他侧君站在一起,尤其是,不想看到她和萧枫站在一起。
想到这里,凌夜哼了一声。
阿峰忽然对成语“口是心非”有了明确概念。他还想再调侃两句,却不想看到夏柔走了过来,赶紧行礼,“参见殿下。”
“凌侧君这是怎么了?”
“回殿下,侧君喝了点酒。不过,他已经喝了醒酒汤。”
“那你退下吧,我和他聊两句。”
“你……你又来做什么……我不欢迎你……”看到夏柔站在眼前,凌夜的眼里有片刻欣喜,但很快,这种欣喜又消失不见。
凌夜察觉到萧枫的动静,即使他在暗处。
“喏,送你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夏柔将松木剑摆在石桌上,拉住凌夜的胳膊,让他可以站稳,“我听迟暮说,你最近喜欢练剑。”
“我不要,你拿走。”
“哎?为什么?”
“你拿去送给别人吧,反正……我不要。”凌夜想不出具体的理由,只能含糊过关。
“你真的不要?”夏柔又确认了一遍。
凌夜这才转身,面向夏柔时,有愤怒,有困惑,似乎……还有一点委屈,“你每次都是这样,给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
“那你……凌夜,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凌夜看着夏柔,脑海里却回响着阿峰的那句话:侧君你这样子,是不是喜欢上殿下了?
“那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送出去的礼物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夏柔又将松木剑递到凌夜手里,“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就拿去送人吧。”
夏柔转身离开。
大夏帝国的传统之一,是逢十大办寿宴。因此,女皇的四十岁生辰寿宴,便成了今日议事的主要内容。
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这次寿宴办得足够隆重。
朝堂之上,丞相却提出了不一样的声音,“臣以为,陛下爱民如子,理应节省,不能铺张浪费。”
太傅首先表示不满,“丞相所说,臣不同意。臣以为,这是普天同庆的喜事,不仅可以与民同乐,还可以彰显国威。”
谋臣紧随其后,“臣认为太傅说得对。”
其他人纷纷表态,站队太傅。
女皇扫视一圈,将目光落在夏柔身上,“皇太女,你认为呢?”
这是夏柔解除禁足后的第一次早朝,分量举足轻重,她自知应该谨慎发言,但还是说出了心声。“女儿认为,丞相说得有理。寿宴可以大办,但不能劳民伤财,勤俭节约,亦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胡闹!”谁也没想到,在夏柔发表看法后,女皇勃然大怒,“劳民伤财这四个字,也是你可以议论的吗?”
“女儿知错,请母皇责罚。”
“请陛下息怒。”
夏柔与丞相同时跪拜在台阶之下。
“明日,长公主就该到京城了,这次寿宴,就交由长公主负责吧。”
朝局暗流涌动。
丞相与谋臣持相反意见的消息,也让宋昀然和乔东瑜倍感惊讶。他们和夏柔待在书房里,各有各的想法。
最后,还是宋昀然开口问道,“殿下,今日为何要冲撞女皇。”
“母皇想要拉皇姐一把,我也没办法。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的。”夏柔一边完善百孝图,一边解释道,“她只是想让皇姐负责寿宴。”她放下笔,抬眼看向乔东瑜,“反倒是你长姐的态度,让我有些意外。”
“怎么了?”乔东瑜疑惑道。
“萧枫告诉我,你的长姐已经在准备给长公主接风洗尘。”夏柔直视乔东瑜的双眸,想要窥探出他的想法,“你长姐啊,多半是既要也要还要。”
乔家长姐既想维系与皇太女的关系,但也想通过拉拢长公主继续获得女皇的偏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殿下,臣……”
“打住。”夏柔伸了个懒腰,她已经从乔东瑜急于辩解的态度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放心,我相信你。”
宋昀然看了看夏柔,又看了看乔东瑜,若有所思。
夏柔再开口,又问道,“这次皇姐回京,你们说,我是主动去找她,还是等她来找我。一别数年,也不知道她到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