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夏柔的生辰只剩一天,在东宫门口等候送礼的队伍快要从街头排到巷尾。宋昀然和阿言一边清点礼物,一边代夏柔向送礼者表示感谢。
迟暮走了过来,告诉宋昀然,“宋侧君,殿下在书房等你。”
宋昀然把这里的事务交给阿言后,先回了一趟沁菊殿。他将画像带到书房,递给夏柔,“殿下,这是臣准备的礼物。”
“哇,好漂亮,这张画像也是在画我吗?”夏柔捂住脸颊,又兴奋又害羞,“比我照镜子时好看多了。”
眉如弯月,眸似清水,唇红齿白,夏柔快要爱上画中的自己。
迟暮看到夏柔露出少见的娇羞,瞬间对宋昀然“刮目相看”。迟暮偷笑着,暗自感叹,还得是宋昀然有本事啊……
“殿下喜欢便好。”
“我太喜欢了!迟暮,快帮我挂在墙上。”夏柔将画像交给迟暮处理。
她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逐渐恢复平静,“咳咳,差点忘了正事。我让迟暮找你来,是希望你能把玉麒麟暂时交给乔东瑜。”
“殿下请稍等,臣这就去取来。”
“咦,难道你不好奇原因吗?”看到宋昀然没有一点儿反应,夏柔特别意外,“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
“殿下说什么,臣便做什么。”
夏柔走到宋昀然面前,敲了敲他的脑袋,像是在打听他的真实想法。“那还是我告诉你吧。”夏柔故意停顿,直到宋昀然抬眼,她才缓缓开口,“我呢,想去看看开在京郊的镖局。我问过迟暮,一天之内回不来,需要在那里住一晚。所以我打算,让乔东瑜去应付那些送礼的人,你呢,就和我去镖局看看。”
镖局开了三年多,夏柔还没有去现场看过,实在好奇。加之上次镖局出了事,虽然有宋昀然协助解决,官府着重处理了那批山贼,但还是在夏柔心里留下了一块石头。
夏柔一口气说出一长串的话,见宋昀然还是没有反应,便追问道,“怎么样,你愿意去吗?”
“回殿下,臣乐意至极。”
“那我去让迟暮准备马车。”夏柔开心极了,忍不住拍手转圈,“对了,你还要叫上阿言,我还得叫上萧枫。”
芳兰殿里,阿庆替乔东瑜捧回玉麒麟。
在看到玉麒麟的瞬间,乔东瑜有片刻失神。但听到阿庆说只是暂代两天,他又笑了笑。“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去将礼物登记在册吧。”
“我感觉吧,‘登记礼物’只是走个过场,我检查过了,目前收到的礼物无一例外,都是珍珠手串。”讲到这里,阿庆又将视线从玉麒麟移到乔东瑜身上,小声问道,“对了,侧君,你的礼物打算什么时候送?”
“等殿下回来再送,不急。”
迟暮给夏柔准备了东宫里最大的一辆马车,可以同时容纳六人乘坐。
迟暮和阿言充当驾驭马车的角色。
实际上,马车里只有夏柔、宋昀然和萧枫三人。
但马车如此宽敞,为什么却显得有些拥挤呢?难道是……行李太多吗?夏柔看了看摆在角落里的行李,也就是三人的换洗衣服而已。
不对劲。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宋昀然和萧枫面对面坐着,居然能一直保持沉默,仿佛中间隔了条通天河。
“咳咳。”为了打破奇怪的气氛,夏柔清了清嗓子,决定开启聊天模式,“我们来讲故事吧。”
“殿下想听什么故事?”宋昀然看向夏柔问道。
萧枫也同时看向夏柔,但却没有说话。
“我们来讲恐怖故事吧!得是那种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故事。”见二人没有表示异议,夏柔打算从自己开始,“我先来?”
夏柔分享了一段自己十二岁时的经历。
那时候,夏柔已经搬离皇宫住进了东宫。对十二岁的少女而言,东宫实在太大了。即使身边有迟暮陪着,夏柔仍然感到恐惧。
尤其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寝宫外总会时不时传来莫名的啼哭声。
夏柔问过迟暮,这种啼哭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可迟暮每次都会回答,哪有啼哭声,没有人在哭呀。
夏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这种啼哭声再次传来,夏柔确信不是幻觉,决定趁着夜色走出寝宫,循声寻找,一探究竟。
“你们猜,我最后发现了什么?”讲到这里,夏柔故意眨了眨眼睛,然后揭晓谜底,“是猫啊!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奶猫。”
难怪迟暮会说“没有‘人’在哭”。
“我讲完啦,该你们了。”夏柔用左手手指戳了戳宋昀然,又用右手手指戳了戳萧枫,主打公平。
“臣的故事可能和‘恐怖’不沾边,但也确实吓人。”宋昀然转身朝向夏柔,“大约是七八岁的时候,臣在书房里练字,有点累,想偷懒。结果刚准备打盹,一抬头,就看到教书先生的脸出现在窗户外。”
“啊!你快别说了!”听到宋昀然的描述,夏柔立马产生强烈的共情,甚至有种梦回当年的错乱感,“我太理解你了!想当初,太傅他也喜欢突击检查,好巧不巧,每次只要我偷懒,就能被他逮个现行。”夏柔又是后怕又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