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就在这儿等着太医的到来。
容毓看到没人再说话了,走到柳昭昭身边,双手抓着柳昭昭的双臂,将柳昭昭从地上扶起来。
让柳昭昭坐到自己刚刚坐的座位旁边,容毓扫了一眼柳昭昭的膝盖,刚刚她进来跪下的那一声,别人听着感觉都疼。
她却是一声都没吭。
容毓回头看了好几眼柳昭昭,就看到柳昭昭坐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让容毓心慌的厉害。
他总觉得,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他之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世子,太医来了。”门外出现的是一个,柳昭昭从没见过的人,一身黑衣,手拿长刀,一看就不是普通侍卫。
只见,容毓只是挥挥手,那人就直接消失了,柳昭昭明白了,那是容毓的暗卫。
容毓的暗卫,带来了给帝后诊治的太医院院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医,身后带着一个小药童。
太医一进门,容毓就亲自上前行礼,“郑太医,劳烦您这么晚过来跑一趟。”
郑太医只是摸摸自己的胡子,“世子客气了,治病救人是臣的职责,敢问病人在哪里?”
容毓领着郑太医走到温茹和容旭的面前,“这是我的弟妹,未时初喝了一杯茶,现在肚子疼,劳烦您给诊治诊治。”
听到容毓的话,郑大夫摆摆手,“世子打趣老夫了,未时初喝的茶,现在才肚子疼?怎么可能呢?”
“而且,偶尔喝一次茶,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又不是毒药,没必要这么小心,胎儿比我们大人想象的,更加坚强一些!”
容毓看一眼容旭,然后又对郑太医作揖,说:“还是劳烦您给看看,不然,就有人要为她这肚子,承受责罚了。”
郑太医转头看一眼坐在一旁,唯一一个没有梳妆的女子,了然的摸摸自己的山羊胡。
众人都屏声静气的,等着太医的诊断结果,只看见郑太医,一手给温茹摸脉,一手摸着自己白花花的山羊胡。
摸了右手又摸左手,然后才收起自己的脉枕。
“郑太医,我夫人怎么样?”这一次,最先开口的成了温旭。
郑太医一边将自己的脉枕递给自己的药童,一边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夫人因为怀孕,有些排便不畅,肚子里污秽之物太多,现在这些污秽之物要出来,但是因为胎儿积压,无法正常排出来,这才导致腹部有隐痛。”
“不是什么大事,我给夫人开些药吃了。”
“只是今晚可能睡不好了。”
至于为何会睡不好,谁也没有多问,自然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柳昭昭听的一愣一愣的,居然还能被屎给撇着了?
但是肚子里揣着一个孩子,这是无论谁都不能取笑的。
毕竟肚子里多一个孩子,以后还会长的更大,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笑话的,就是一个母亲。
虽然谁也没说话,但是,温茹觉得每个人都在笑她。
因为排便不畅导致的肚子疼,她却污蔑柳昭昭,说是喝了柳昭昭的茶,才导致她肚子疼。
太医的诊断,就像是一个响亮耳光,又响又准,没有一点偏移。
让温茹整张脸火辣辣的,连一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等太医开好药方,长公主让人去抓药之后,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容旭和温茹。
然后看着柳昭昭和容毓,很认真的道歉,“昭昭,是母亲不对,没有问清楚就冤枉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毓儿说的对,要是放在以前,我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母亲会补偿你的,只希望你不要记恨母亲,母亲以后会尽量一碗水端平的。”
这是柳昭昭没有想到的结果,在以前,这种事情,不管是谁做的,只要涉及到柳昭昭,最后受罚的一定是柳昭昭。
可是今天不但没有受罚,还听到了长公主的赔罪,柳昭昭觉得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柳昭昭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几下都没发出声来。
只是叫了一声:“母亲......”就被长公主抬手打断了,“行了,这么晚了,毓儿带你媳妇儿回去休息,还生着病呢,无故被母亲连累,大晚上的折腾这么久。”
容毓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这才和长公主说:“好,母亲,我们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嗯!”
容毓搂着柳昭昭的腰,带着柳昭昭走了,正厅就只剩下长公主和容旭夫妇。
长公主看了一眼温茹,然后才和自己的儿子说话,“你们也回去吧。”之后,长公主就再没说一句话。
温茹想要说什么,被容旭拦住了,然后说了一句:“母亲您也早点休息。”之后就带着温茹离开了。
长公主自己坐在椅子上呆愣了好久。
自从三年前,收到容毓战死的消息,长公主整个人都和原来不一样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她只相信她喜欢的那几个人!
柳昭昭嫁进静安侯府,虽然解决了她的一些苦恼,但是柳昭昭的存在,也在时刻提醒着她,她的儿子没了,这个女人是给儿子守丧的!
长公主就这样一直生活在矛盾之中,她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