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符帝再不情愿,也得在宫里设宴为符今渊庆贺。
雍朝使者也在宴席之中,除了凤钏瑾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照旧跟符今渊打招呼,谈笑风生,那几个使者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符帝说了几句场面话,笑呵呵地望向符今渊,“朕错过了宸王长大的岁月,幸好老天保佑,让宸王回到朕与皇后的身边。”
“以后朕一定要为宸王挑选贤良淑德的名门贵女为王妃,补偿朕这么多年的亏欠。”
符今渊的脸色黑了下来。
不等阮皇后开口说话,符帝又对礼部尚书命令,“着礼部好好挑选,将适婚的名门贵女名单整理出来,朕择日给宸王指婚。”
话音落下,在座的文武百官都坐直腰板,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符今渊。
阮皇后莞尔一笑,“宸王想不想纳妾,还是问一问他的意思。”
纳妾?!
不是要娶正妃吗?
如果是妾室,那就另当别论了。
符帝放下手中的酒杯,没有回应阮皇后的话。
“儿臣已经有明媒正娶的妻子,此生也没打算纳妾。”符今渊放下酒杯,他的声音不大,可恰好全场都无人说话,正好将他的话都听到了。
阮星临笑道,“宸王重情重义,乃是吾等楷模。”
其他人也跟着奉承起来。
符帝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几乎要捏碎手中的酒杯。
凤钏瑾在心里啧啧两声,看出来了,南朝皇帝似乎对这个大儿子并没有那么疼爱。
要不是形势所逼,可能都不想认回这个儿子。
指挥使大人就算成了王爷,在南朝也是举步维艰啊。
同情他。
凤钏瑾隔空跟符今渊敬了一杯酒。
“大皇兄,这些年我们都不知你在雍朝,如今你终于回来了,以后我也是有兄长的人了,我敬你一杯。”符禹铉就坐在符今渊下首,他大方得体地举杯。
以前他与太子几乎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虽然他不是嫡出的,但最得父皇喜欢,而且又是长子,太子虽然是皇后所出,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活不久。
朝中的大臣更多是巴结他,毕竟父皇除了太子,也就只有他一个儿子。
如今却不同了。
符今渊才被封王,他都感觉之前一直讨好他的臣子减少大半。
嫡长子……
符今渊占着这个身份,就足以拉拢许多人了。
“大皇兄,听说你在雍朝还是镇抚司指挥使,南朝没有镇抚司,我很好奇,雍朝镇抚司都做什么的?”符禹铉含笑问。
符今翊:“这个孤知道,镇抚司的职权可多了,缉捕谳狱,专门捉拿那些贪官罪人入诏狱,还有保卫皇上安危,孤觉得镇抚司挺好的。”
“父皇,您不觉得我们南朝也可以效仿,设立镇抚司,肃立朝堂。”
符帝冷下脸,“太子,你还是先把功课学好了吧。”
“太子已经开始参政了,有点想法挺好的。”阮皇后淡淡地说。
符禹铉想说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截了话头,反倒好像变成是他惹了父皇不高兴。
他有些暗恼。
柳贵妃给他递了个眼神,安抚他不要在这时候被太子带进话里。
符禹铉沉住气,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大皇兄,那你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符禹铉问。
符今渊挑眉看了这个便宜弟弟一眼。
这是符禹铉第一次这么热切跟他说话,之前见面,符禹铉脸上的怨气藏都藏不住。
“如何才算厉害?明日与你去练武场比比?”符今渊问。
谁闲得跟他比武。
他只是想让太子看清楚,他心心念念找回来的亲哥哥,无论哪一方面都比他优秀。
这个太子之位,他坐得还稳当吗?
“哥哥,二皇兄比不过你,他那是三脚猫功夫。”太子一点每天听出挑拨,别人夸符今渊,他还高兴。
符禹铉猛喝了一口酒。
符今渊也不再理会他,来给他敬酒的官员络绎不绝。
符禹铉冷眼看着,那蠢太子真是一点都不介意符今渊抢走他的风头吗?
“皇上,太子与宸王真是兄友弟恭,对吧?”阮皇后含笑问。
“禹儿也是宸王的弟弟,不可厚此薄彼。”符帝面无表情。
柳贵妃看着被大臣冷落的儿子,她的心犹如刀割。
忍不住抬眸看向贺知源。
贺知源一手按在隐隐作痛的腿上,宸王的归来,果然还是有影响的。
今晚的宴会,皇后一系风光无限,这是多年来的第一次。
“贺大人,怎么了?”阮星临关心地凑了过来。
“没事。”贺知源将手拿开,神色自若地笑了笑。
阮星临:“还以为贺大人腿伤又发作了,没事就好,本相敬你一杯。”
贺知源抬了抬手,“本官以茶代酒,阮丞相见谅。”
“无妨无妨,最重要是贺大人的伤势能早日痊愈,不然你总是告假,本相甚是无趣。”阮星临笑道。
“宸王真是人中龙凤,对吧,阮相。”贺知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