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尔是奥格利家族唯一的雄虫幼崽,所有虫几乎都在感叹他的幸运,出生于帝国最尊贵的公爵世家,又是高高在上的a级雄虫,还是雌君所出。
仿佛虫神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
可在无虫窥探的背后,光鲜亮丽的公爵府内,正殿,卧室,走廊,甚至于会客厅,永远都充斥着数不清的鞭子抽打声,伴随着浓重的抹也抹不去的血腥味。
艾利尔的雄父奥德天生体弱多病,偏执又阴狠,暴虐成性。
首当其冲的就是艾利尔的雌父。
所有虫都习以为常,脸上皆是麻木。
“艾利尔,不要在这待,就当雌父求求你,离开这。”
艾利尔的童年被这一句话牢牢的束缚住了。
——
“舅舅,雌父会没事的对不对?”艾利尔站在医务室门口,小身子还不到一米,澄澈的蓝眸里盈着水汪汪的泪珠,低声哭泣着。
席风蹲在他身边,抬手轻揉艾利尔柔软的金发:“艾利尔,你雄父……”
“我讨厌雄父。”艾利尔倔强的摇头,不想让泪水滴落,啪嗒啪嗒的泪珠却不受他控制,打湿了脚下的地板:“雄父总是让雌父跪在各个地方,当着所有虫的面惩罚他。”
甚至于当着他的面,仿佛就是要让艾利尔记得。
雌父让他躲,艾利尔就学会了东躲西藏,哭泣着目睹雌父被打的血肉模糊,依旧不允许他出去。
席风一时失语,望着艾利尔不过五六岁的身形,突然有些后悔让自己唯一的哥哥嫁入奥格利公爵府。
“你雄父当着你的面打雌父吗?”席风将艾利尔抱进了怀里,眼底冰冷一片。
“呜呜,雌父让我走,可是,可是,他好痛,呜呜,舅舅,你救救雌父好不好,他会死的呜呜。”艾利尔抓紧了席风的衣服,像溺水的虫抓住了救命稻草。
艾利尔的雌父是s级军雌,能将他打进医院抢救,可见下手之狠。
“叮——”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亚雌医生拿着病历薄出来:“谁是病虫的家属。”
席风勉强安抚好艾利尔,站起来走上前:“我,我是桑迪的弟弟,席风。”
“雄虫阁下。”亚雌医生一惊,立刻恭敬的行了一礼,将病历递给席风:“桑迪中将的身体已无大碍,就是翅翼上的伤势,我们也无能为力。”
“翅翼。”席风瞳孔一缩,急忙接过了病历薄看,翻到最后,差点眼前一黑。
“阁下,雌虫的翅翼连接着心脏,一旦受伤几乎是不可能治好的,更何况,桑迪中将的翅翼几乎快被生生拔掉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亚雌护士似乎有些不忍那样的惨状,小心翼翼的开口:“如果可以,请您劝劝他的雄主,尽量不要对翅翼动手,这已经是中将这个月第三次进医院了。”
他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抱住了,低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金色脑袋,脑袋的主虫明显是个幼崽,眼泪汪汪的仰头看他,说话都一抽一噎的:“医生,你救救雌父,你救救我雌父。”
医生模糊的说了什么,艾利尔已经记不清了,他只隐约记得,后来,席风亲自上门和雄父大吵了一架,最后不了了之。
再后来,雄父卧床不起……
葬礼过后,奥格利公爵的名头就落在了艾利尔身上。
彼时他不过十岁。
“雌父,你该喝药了。”艾利尔端着药碗严肃的走到沙发旁,那里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军装的军雌,淡金色的发丝颜色看上去比艾利尔要浅,碧蓝的眼眸却如出一辙。
桑迪无奈的放下军务,看向自己虫小鬼大的幼崽:“艾利尔,雌父已经好了。”
“不行,雌父,医生都说了,你要好好疗养。”艾利尔往桑迪身边坐了坐,端着药碗递给他,脸上一派严肃。
“好好好,雌父这就喝。”桑迪拗不过他,接过那碗药,面不改色的全部喝下。
艾利尔示意侍从接过空碗,坐在沙发上摇晃着双腿:“雌父,舅舅晚上要带我去皇宫吗?”
桑迪温柔的给他整理了下发丝:“艾利尔不想去吗?”
雄虫到了一定年纪都得出去社交,一般都是由雄父出面,可惜艾利尔的雄父早年体弱多病,后来又早逝,迟迟没有让艾利尔真正进入贵族视野。
现在他承袭了公爵的名号,自然该出去露面。
皇宫的宴会就是最好的场合。
艾利尔抬头看了看雌父温柔的面庞,坚定的摇了摇脑袋:“不,我想去,我要当公爵,保护雌父。”
桑迪哑然无声。
半晌,他伸手抱住了艾利尔的身子,轻声道:“艾利尔,是不是雌父以前吓到你了?”
所以艾利尔才总是把保护雌父挂在嘴边。
小时候会哭泣着面对怒气冲冲的奥德公爵,稍微长大一点,经历了桑迪差点死亡后,他慢慢的不哭了,但也学会了跟奥德公爵理论,气的公爵吹胡子瞪眼,却拿雄虫幼崽没有丝毫办法。
骂了打了,艾利尔就去找席风告状,以虐待幼崽的罪名让雄虫保护协会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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