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尚瞄了梁小君唇角一眼,只觉自己似乎也有些口干舌燥。
这可不,太阳下站了这么久,虽是辟谷,但是这感觉还是少不了。
听言,一旁毛奋感动地快要哭了,没成想还有人替自己求情,连忙道,“仙长所言在理,近日宗门的溪流确实变细了许多,原是今年雨水不行。”
梁小君呵呵一笑,“当然这其二,依我看,当是这几只白鹤平日疏忽懈怠,灵药灵果被虫鼠啃吃了也不无可能。
所谓有功当赏有错则罚,说到惩罚…这几只白鹤,顾师兄依我看也别太重了。让它们关小黑屋饿个十来天,让它们好好反省反省,毕竟宗门是从不养废物的。”
梁小君这一番话,话里话外不是天灾就是鹤祸。天灾非人力可改,但这鹤祸可是实打实的,不惩治一番确为不妥。
那几只白鹤似是听出其中门道,一阵鹤唳表达其不满,向梁小君啄来。
顾尚见状缓过神来,赶紧拦下,可还是晚了一步。
梁小君闪身不急,顿时一声哀嚎惊天动地,没见着的,都以为他是受了多大委屈和伤害。
“大师兄!它们这是恼羞成怒,眼中没有尊卑,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你可要为师弟做主啊,你看师弟的手臂都要折了。”
此刻,那只突袭的白鹤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有这般无耻的人类。刚才这一啄,差点把鹤喙给折了,这个人不讲武德,手臂上竟套有东西。
梁小君心中大笑,今日出门喜鹊狂叫,就觉好事临近,身上戴上护臂等装备庆祝一下,没想真是一件大喜事。
虽是如此但决不能笑出来,相反梁小君一脸委屈。
“师兄,依我看这白鹤野性难驯,对同门弟子还下如此重手,未来宗门出事它指不定第一个反水。
如此无情无义还背叛宗门的冷血之鸟,不杀都不足以平民愤。但…,宗门心善,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给它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关小黑屋饿肚子怕是不够了,得抽个几百鞭,收收它们的心,再把这些地给犁了,这样或许有一点点救。不知师兄你意下如何?”
毛奋听得毛骨悚然,这个仙师以后绝对不能招惹,见着他能躲多远就多远。没看这白鹤就啄了下他,这就准备把它往死里整,恐怕它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顾尚压制住翻腾不安的白鹤,眼皮直跳,此事怎的听起来已严重至此了吗?还有这只白鹤有如此混蛋吗?
白鹤发出一阵阵悲鸣。
顾尚缓和道,“小君啊,罪不至此。平日它们一直兢兢业业从未犯下什么大错,疏忽懈怠是有的,但背叛宗门之事…,我还是相信它们。”
说罢,顾尚把白鹤拉至梁小君跟前,“都是师兄弟一家人,刚你怎能愤起伤人,去和师弟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见其似有不愿,顾尚不由冷道,“你也不想受鞭刑之罚吧。”
顾尚身上寒意笼罩,大师兄的威严此刻一展无遗。白鹤不由脖子一缩,只好温顺地朝梁小君低头轻鸣以示歉意。
见其身姿伏低,态度真诚,梁小君心中之气也消去不少,轻轻抚摸了下它的头。
它还想挣扎,可看到顾尚眼中不善之色,只好暗自忍下。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但懈怠之事也不可不罚,就依师弟之言到思过崖悔过半个月,好好收敛心性。”
“古唐”
只见不远处,一青衫青年全神贯注地蹲在地上,身上还背着个布袋鼓鼓的,甚是忙碌,不知他在收割后的灵药圃内刨些什么。
“古唐!”
“啊…,大师兄,你叫我。”
古唐熟练的把那节拇指粗细的灵参扔入布袋中,擦了擦汗水,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这二师兄,果然很有寻宝鼠的天赋,如此狼藉的地头都能有所收获,未来不可限量啊…”,梁小君内心暗暗称道。
顾尚以手抚额,天逸峰有穷到需要你这般吗?幸好是在峰门内,这要传出去还不丢光峰门脸面。
“把它们押上思过崖,禁闭半个月。”
古唐顿时不乐意了,平日里他和这群白鹤感情甚笃。
这么单纯可爱的小白鹤,它能干什么坏事,定是有天大的冤屈。
“师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白它们一向乖巧,从不招惹是非。我们可不可能因为它们是畜牲就冤枉它们,寒了众弟子的心哪…”
这师弟什么都好,就是不大稳重吊儿郎当,峰中之事向来不怎么放在心上。
“你瞧瞧那边,那是今年十年份灵药的全部收成,可是足足少了五成!这其中就有它的缘故。”
“五成?!”
古唐撒腿赶紧跑了过去。
“天杀的!到底是谁干的,我的灵药啊!辛辛苦苦趴在后面挖了一上午,也就这么小小半袋,但那天杀的,这是把药圃当他菜园子了…。
我的命好苦啊,这怎么让我去见心爱的柳师妹。没了丹药,柳师妹的修炼变慢将会被人欺负,以后我们还怎么过上幸福的生活啊…”
梁小君默默低下头,撇过脸去。这还是个舔狗,他怕自己忍不住要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