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面上带着大有深意的讥诮,并没有遮遮掩掩,到了这个地步,也实在不需要再做那些没用的虚假的客套,她拍了拍手,扬声朝外面喊了一声:“阮小九!”
阮小九在院子外头响亮的答应了一声,马上就带着几个护卫气势汹汹的进来了,他肩上还扛着个人,蹬蹬蹬的走到了屋子里,在众位夫人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砰的一声,毫不客气的把肩上的人给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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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扔一個麻袋罢了。
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大家都听见一声沉闷的闷哼。
随即,纪太太便盯着被扔在地上的婆子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了苏邀,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轻声说:“县主,这是我们家里的下人。”
能被分去伺候县主的,哪怕是粗使,至少也是做事比较麻利的,纪太太对她有些印象。
苏邀轻笑了一声,挑眉点点头:“是啊,我知道,这位妈妈是您府里的人。”
她俯身看向曹妈妈,啧了一声就又扬声:“曹妈妈,我看杨夫人好像担心她女儿担心的了不得,您跟她说说吧,这是个什么缘故。”
这显然是话里有话,大家齐刷刷的都去看那个曹妈妈了。
曹妈妈瘫在地上,她先前已经被阮小九几乎把身上的骨头都给拆了,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法子,把她的下巴给卸了,而后又装上,然后又分别对她的脚腕和手腕都来了一遍,她不过是个粗使婆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用过这种刑罚?当场便痛的鬼哭狼嚎,更不敢隐瞒,早已经把什么都给招了。
现在听见苏邀说话,她都还抖了抖,呜咽了一声,想到那场折磨,她不敢再乱想,几乎是急急忙忙的失声喊出来:“没事的,没事的,这是杨夫人自己给我的迷香,原本是用来迷倒县主的,她说,她说这迷香不会损伤人的身体,最多就是容易醒来的时候头痛呕吐,过一阵子就好了!”m2.xqqxδ捌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杨青鱼吐的昏天黑地,又见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不认识的陌生地方,早就已经吓得不行,一直在尖叫哭泣,杨夫人死死地被她抱住,一时也动弹不得。
廖夫人却马上就抓住了话里的关键,她看向了曹妈妈,厉声问她:“你说什么?迷香是谁给你的?又要你做什么?”
不知道还就算了,但是,现在苏邀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说的如此清楚,矛头直指杨夫人,她如果再装不知道,那么不必说其他的了,苏嵘回来,连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她在昆明是众诰命之首。
在她的眼皮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本来就已经离谱,她如果还敷衍塞责,告到朝廷,那也是她自己没脸。
廖夫人是真的厌恶杨夫人不知深浅,萧恒他们不过才走一晚,她就能闹出这么大的事。
云南从前或许是朝廷也管不到的地界,可是以后不是了,她竟然还认不清楚形势,真是蠢钝如猪!
廖夫人疾言厉色,曹妈妈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实在没有法子,颤颤巍巍的趴伏在地上哭着开口:“是,是杨夫人给了我迷香!杨夫人说,说是想要玉成县主和我们大少爷的好事,给了我一大笔财宝,我.....我鬼迷心窍,就答应了!杨夫人已经收买了不少人,县主院子里的人,还有大少爷这边院子里的几个人,她都已经打点好了,大少爷身边服侍的长随,她也想法子调走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向杨夫人,实在想不到杨夫人会如此丧心病狂。
说句难听的,这跟杀人放火也没什么两样了,这要是真被她给陷害成了,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生?
廖夫人同样呼吸急促,按捺了半响,忍住了怒火,她才冷冷的继续追问:“那而后呢?现在怎么会是杨三小姐在纪大少爷的屋子里?”
杨夫人此时同样心乱如麻。
这件事的确是她做的,但是在她的设想中,这件事应当办的很顺利,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虽然觉得自己办的没错,但是当这件事被所有人都知道,放在了明面上来讨论,她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理亏的。
抱着杨三小姐抿了抿唇,杨夫人抬起眼看了众人一眼。
那些夫人们看着她的眼神全都十分复杂奇怪,但是基本都是不赞同和责怪和不屑。
杨夫人心中怨恨。
曹妈妈已经飞快的扫了她们一眼,伏在地上闭了闭眼睛鼓起勇气说道:“三小姐她不知怎的,可能是不放心我半夜给县主用迷香,她也跟着过来了.....后来的事,我也不清楚。”
其实根本不是不清楚,曹妈妈含含糊糊的,攥紧了拳头不想再说。
廖夫人深深看了一眼苏邀。
显然杨三小姐会出现在这跟苏邀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但是,她现在不可能去追究苏邀的责任。
相反,廖夫人冷然吩咐:“来人,将杨夫人和杨三小姐带下去,严加看管!一切事宜,等到殿下他们回来决断!”
在这段时间内,她只需要保证杨氏母女不要想不开上了吊。
她当真是越想越烦躁。
纪太太对杨夫人此时已经恨之入骨,没有哪个母亲能容忍有人算计到自己儿子头上来,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