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打听一个人,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很容易。
其实只要你知道对方名字,或者家庭成员名字,很容易从那些妇女口中打听到消息。
但是!
如果你连对方真实姓名都不知道,那要想打听一个人,那真是千难万难了。
小东北给自己的信息,只有那么多,而且当初他说的那些,陆汉生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陆汉生在这条街道上,连同妇女和老人,询问了五六人,最终依旧还是一无所获。
眼看,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陆汉生心里也有些慌了。
看来等下要是实在找不到,只能想办法在附近找一户人家住一晚了。
他刚刚问了一下,整个便县,都只有一家招待所,还在县政府那边,离这还有七八里路。
最关键是自己也没介绍信,去了也是白搭,说不定还被当地公安盘查。
自己身上带这么一大笔钱,他不担心那些像三子那样的单刀客,倒怕遇到带帽子的,那群人狠起来,自己这个外地人,连你毛裤都不会给你留。
祸不单行,漆黑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随即便是一阵微风吹过。
“妈的!不会要下雨吧!”
陆汉生脚步加快几分,转过一个街道,见到路边有一户人家已经亮起灯火。
心里已经盘算,这是最后一家,问不出来,就盘算寻找住所了!
陆汉生几步便走到屋檐下,一眼看去,便见到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借着昏暗的灯光,趴在饭桌上写作业,扫视一下四周,没见到大人在家。
看到这种情况,陆汉生第一时间,便打算离开。
找人打听事,也要分人的。
一般家中只有儿童少女,最好别进家门。
不管在哪个年代,一个陌生成年男子找小孩子打听事,都会引起周围大人警觉,而且极容易引起误会。
陆汉生正想退走,小男孩已经抬起头见到了他。
陆汉生朝对方笑了笑,便准备离开,小男孩倒不避外人,直接开口喊道。
“叔叔,您找我爸爸吗?”
陆汉生笑着正想开口,突然心中一动,下意识开口道。
“叔叔不是来找您爸爸的,叔叔向你打听一个人,你们这边有没有一个妇女,经常咳嗽,还会传染人,你爸妈还不让你去她家玩,有这样的人吗?”
小男人看向陆汉生的眼神有些奇怪,几乎不加思考便开口道。
“你是找徐富贵家里那个肺痨鬼?”
陆汉生眼神一亮,徐富贵?肺痨鬼?看来有戏!
陆汉生笑盈盈开口道。
“是呀,叔叔就是找她,她家在哪里,你能给叔叔指一下路吗?”
小男孩也没多想,跑出房屋,站在马路边上,朝着一个方向指道。
“这条街一直往里面走,走到尽头有一个祠堂,祠堂旁边那间最破的茅草屋,那就是徐富贵家!”
陆汉生眼神一亮,尽管此时还没见到那个徐富贵,不过陆汉生大致心里有一种感觉,那个徐富贵,就是自己找的小东北。
陆汉生口袋也没带糖,想掏一块钱给小孩买冰棍吃,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下万一被人家父母发现了,估摸着还会东想西想。
谢过小男孩,陆汉生提着小皮箱便准备出发。
突然,背后那个小男孩喊道。
“叔叔,你要小心些,我妈妈说会传染,你等下拜完灵堂就赶快走!”
拜完灵堂?
陆汉生心中一突,有种不妙的感觉。
小男孩会说普通话,但是还是夹杂一些方言,他的说拜灵堂,大概是自己理解中的意思吧!
陆汉生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但是却加快脚步,沿着街道一路朝东走,最后道路越来越窄,四周全是稻田,又走了一百多米,绕过一些橘子树,便见到前方有一排房屋。
房屋大多都是一两层的红砖瓦屋,中间有一栋正方形的祠堂。
祠堂高度明显比周围的房屋高几米,有些显眼的是祠堂旁边,有一间黄泥土屋,房屋低矮,屋顶不是瓦片,而是茅草屋顶,和周围一排红砖屋显得格格不入。
陆汉生之所以能看得那么多清,因为这茅草屋门外挂着一个电灯照亮四周,门口两旁,还挂着白事挽联。
明明是办白事,可茅草屋前后,却冷冷清清,没有哀乐,没有祭拜的人,甚至连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这种诡异的场景,让陆汉生心里有些发毛。
不过,也就是迟疑那么一会,陆汉生脚步不停,大步朝茅草屋走去。
都已经到了这里了,陆汉生自然不会打退堂鼓。
前面那一排房屋,加上一个祠堂,这种配置,一看就是一个家族,大概是同一个姓氏。
在南方,很多农村,基本都是一个姓,翻翻族谱,大多都是追溯某些动乱年代,某位老祖宗带着一家老少在此定居,从此繁衍数代人,渐渐家族壮大。
陆汉生想着心事,很快便到了祠堂附近,随着靠近,他逐渐发现一些不寻常。
比如此时他察觉到周围有好些窥视的目光,大多都是从附近房屋窗户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