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妙妙回去吧。多安排些得力的侍卫,让他们乔装改扮,暗中紧紧跟随,务必保证妙妙能平安无事地回到时府,然后你即刻返回。”
他看似只是在为妙妙的安危考量,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知道小姑娘无心情爱,所以要以朋友的身份慢慢渗透进妙妙的生活。
要让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逐渐习惯他的存在。
也逐渐习惯,自己的身份给她带来的些许变化,比方说要有更多的侍卫跟随。
所以,哪怕此刻每一根神经都在催促他将妙妙禁锢在身边,他也只能强忍着。
因为他明白,一旦操之过急,这层看似无害的朋友伪装就会被轻易撕破,到那时,他精心构筑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已经有人用强权逼迫过妙妙了,可结果是,她找到了自己
他不能做妙妙眼中,跟昭王一样恶毒又没本事的男人
萧景渊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妙妙那逐渐远去的纤细身影,伫立在二楼窗边,宛如一尊雕像,纹丝不动。
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那一抹逐渐模糊的倩影。他的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在极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
街道上行人匆匆,而妙妙就像一束独特的光,在他的世界里渐行渐远。
直到那辆马车辘辘启动,扬尘而去,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他依然纹丝不动地伫立着,仿佛只要他视线不移,妙妙就永远不会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惊醒。
明明还是这张脸,可整个人的气势却陡然变得阴沉了起来。
萧景渊脚步略显沉重地迈向妙妙方才坐过的位置。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清冷而寂静,唯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回响。
他缓缓地伸出手,拿起妙妙用过的餐盘,那指尖轻轻摩挲着餐盘的边缘,仿佛在触碰着妙妙留下的余温。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那已经凉透的水送至唇边,一饮而尽,又夹起盘中早已没了热气的菜肴,默默送入口中咀嚼着。
那凉意顺着喉咙直抵心底,却丝毫无法浇灭他心中因与妙妙分离而燃起的炽热思念。
他试图从这些残留着妙妙气息的事物中寻得一丝慰藉,哪怕只是片刻的缓解,来抵御这又一次分别所带来的难捱孤寂。
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在吞咽着自己的思念与痛苦,可他却甘之如饴,只因这是此刻他与妙妙之间仅存的微弱联系
没有时小姐在,小顺子还没到门口,就已经感受到了帝王的威压了。
他战战兢兢地敲响房门,得到应允后才敢踏入。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只见萧景渊稳稳地坐在妙妙之前所坐之处,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唯有那手中的动作还在持续。
这个场景真的是太过于割裂了,毕竟之前还在时小姐面前温文尔雅的帝王,此刻没有了时小姐,那层温雅的薄皮就被他狠狠的扯了下来。
而这还不算,小顺子还看到陛下竟然用着时小姐用过的碗筷,一口一口地吞咽着已然凉透的食物,那模样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极为庄重的仪式。
小顺子心中大惊,他深知陛下向来有严重洁癖,平日里对于近身之物的洁净要求近乎苛刻。
可如今,陛下却全然不顾这些,甘愿坐在未来女主子刚刚所坐的位置上,触碰她留下的一切痕迹。
这绝非简单的行为,小顺子瞬间领悟过来,这是陛下那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
以往陛下可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女人的渴望来,冷漠狠戾的样子,恨不得整个皇宫里不要有一个女主子才好。
可现在,这位未来女主子陡然出现,就成为了陛下心心念念的存在。
即便此刻人家已经离去,他也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未来女主子残留的气息据为己有,仿佛这样就能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他那偏执的渴望。
这个认知,让小顺子默默的抖了抖。
小顺子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在心中将时家小姐的地位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明白,在未来与陛下相处的日子里,有关时家小姐的一切都需慎之又慎,否则,稍有不慎便可能触怒陛下那根敏感而又偏执的神经。
“陛下,女主子已经被小的平安送回府了。”
小顺子低着头,一副对陛下所作所为完全视而不见的模样。
只是,在称呼上,原本的时小姐,却巧妙的换成了女主子。
萧景渊仿若未闻小顺子话语中的那一丝异样,他的目光依旧焦着在妙妙用过的餐盘和坐过的位置上,眼神中满是偏执的眷恋。
许久,他才缓缓抬眸看向了跪地的小顺子。
“你倒是聪明,记住,别在她的面前叫错了。
你去告诉掌柜的,这个房间以后被包了。”
小顺子刚松了一口气,准备退下,却又听得萧景渊继续吩咐道
“这里,除了嘴严的宫女外,谁也不准进来打扫。”
小顺子心中一凛,他深知陛下此举的深意,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