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洒在巍峨的宫墙之上,宫墙内的金砖地面上,昭王父子形容狼狈,身躯颤抖。
他们的衣袍褶皱不堪,沾满了灰尘,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水洼。长时间的罚跪,让他们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仿佛已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直至早朝的喧嚣声渐渐散去,他们才终于盼来了那道允许归府的旨意。
然而,还未等他们来得及松一口气,独自消化这丢人现眼的事情的时候,传旨太监那尖细冰冷的声音又传至了他们的耳膜。
“陛下有旨,昭王父子听令。
念在同宗之情,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自即日起,每逢单日,便要在宫门口长跪两个时辰,以儆效尤,望尔等好自为之。”
昭王原本就因这一夜的折辱与煎熬而心力交瘁,此刻听闻这道惩处旨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那口气陡然一滞,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直直地向后倒去。
“父王!”
世子萧逸尘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扑上前想要去搀扶,结果自己也腿脚不灵便,只能任由昭王摔在了冰冷的地上。
所幸太医来得及时,一番急救之后,昭王缓缓转醒。
“逆子啊!!真是逆子!!”
昭王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而萧逸尘则强忍着心中的悲戚与愤怒,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昭王,一步一步缓缓地离开了皇宫。
一路上,父子俩反倒沉默不语了下来,唯有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
他们的背影在宫道上显得格外落寞与凄凉,曾经的辉煌与骄傲,如今已被这无尽的屈辱与惩戒彻底碾碎,只留下一片迷茫与未知的阴霾,笼罩着他们前行的道路
“这事儿要怎么处理,只能去找那太监去问个清楚了”
昭王现在是见不到陛下,显然陛下的气性足够大, 甚至已经对昭王府失去了耐性。
那现在只能从小顺子公公那里知道该如何做了。
可还未等昭王府有所行动,小顺子公公倒是不请自来了。
小顺子径直走到庭院中央,传了陛下的口谕。
“陛下口谕。世子与女已有夫妻之实,此乃关乎皇家颜面与王府声誉之事,不可草率对待。
至于究竟要赐予她何种身份,陛下恩准,昭王府可依自家考量自行定夺。
毕竟,经多方细致查探,那处地方确凿无疑是二人私会之所,此等情形已传至陛下及百官耳中,总需得有个周全且妥善的处置办法,以平各方之议。”
言罢,又看向被人搀扶着的昭王爷以及独自跪在一旁已经疼痛难忍的世子爷萧逸尘。
昭王爷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不断滚落,他强自支撑着那因长时间罚跪而几近虚脱的身躯,示意侍从端上一盘黄澄澄的金子。
“公公,本王如今已是黔驴技穷,只盼公公能指条明路。
这事儿究竟怎样处置,才能让陛下的雷霆之怒平息?”
小顺子可不是什么眼皮子浅的,但陛下却说可以收昭王府的赠予,这就说明,昭王府要完了
只是他更不会将陛下的想法透露出去了。
“王爷就安心将惩罚一次不落的做完,世子爷的婚事也得好好的办起来才是上策。
毕竟世子爷可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陛下的圣旨当成无物的人,不仅是世子,还有那位敢偷偷私会世子,连脸皮都不要的姑娘,您说是吧?”
小顺子看似语义轻巧,但却在提及时姝时,语气陡然转冷,毫不留情地吐出 “不要脸皮的姑娘” 这样的词汇。
厌恶之情犹如实质,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昭王本还在心中权衡利弊,思量着是否要给予时姝世子妃的尊贵名分,毕竟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若处理不当,恐再生波澜。
然而此刻,听了小顺子这满含鄙夷的言辞,他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
心中暗忖,陛下身边的红人都如此唾弃时姝,自己又怎可再对她有所偏袒。
莫说是世子妃,便是妾室,也定要给她那最低等的位份,也好让众人知晓,昭王府并非毫无规矩。
在小顺子离开后,昭王立刻将世子萧逸尘唤至跟前。
“逸尘,那时姝的事情,你也听到了小顺子公公的意思。
此女行事不检,竟让我昭王府陷入如此境地,还触怒了陛下。
本王本想给她个体面的身份,可如今看来,绝无可能。”
昭王一边揉着仍在隐隐作痛的膝盖,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话语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自己的儿子他舍不得怪罪,但其他人,在他看来却不过是蝼蚁。
萧逸尘眉头紧锁,心中虽对已经成为自己女人的时姝有些许怜悯,但也明白当下的形势容不得他有别的想法。
“父王,孩儿明白,只是如今若处置不当,恐怕还会再生枝节。”
昭王看着自己这优柔寡断的儿子,要不是腿因为下跪受了伤,他一定会将他踢远点。
倒是一旁的昭王妃直接打断了儿子的话语。
“哼,还能生出什么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