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一嗓子,原本绕在厢房旁边的众人瞬间炸了开来,各个皱眉摇扇,“粗鄙!当真粗鄙!”
但双眸中却都闪着异样的光彩,紧紧盯着那厢房紧闭的门户。
“里面有两个人?”
傅熙宁故作震惊,心中一块大石却落了地。
好!捉奸成双!成了!
傅轻筹不是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好!
就让众人好生看看,傅轻筹的高洁品行!
傅熙宁脑子转得飞快,脸上自然而然带出惊讶,“怎么会有两个人?是谁?谁在里面?”
那守门的小厮,被人押在一旁。他一张脸全涨红了,讷讷了半晌,一句话都辩驳不出来。
傅熙宁直接逼过去,“快说啊,到底是谁在里面?竟在宝宁公主的府邸做这种腌臜事!你一个小厮,推三阻四地不肯说实话,是在帮着你主子偷人?”
那小厮抬眸,飞快地看了傅熙宁一眼,嘴里讷讷地,“主子、主子让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傅熙宁仍在旁边煽风点火,“光天化日之下,这、这不是白日宣淫,是什么?竟公然做出这种事来!简直就是给宝宁公主丢脸!只是……不知是勾结私通,还是……”
他这话说得含糊,在场众人却都懂了。
勾结私通虽也是自甘下流,可说到底,是你情我愿。
可若是旁的什么……
那便是触犯了大盛律法。
今日这般多的人,眼睁睁看着,那登徒子纵是想逃,怕也逃不了!
众人好奇的目光,比火还要炽烈,几乎就要把那厢房门扉给烧出个大洞。能不好奇吗?今日来了此处的,都是宝宁公主邀的客,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纵分了敌我阵营,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谁呢?
正在这时,两个冲进去的勇夫已经拖扛着一个男人,迈出了厢房门槛儿。
到底是要顾着些这所谓的“主子”的体面。
男子身上被胡乱地裹上了衣服和被褥。他像是被浓烟呛得,失去了知觉,头低低地垂着,头发凌乱不堪,遮住一张颜面。
可靠得近的,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人身份。
“这、这不是傅世子吗?”
“天呐!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衣衫不整,显是刚从床榻上滚下来。可是、是行了那见不得人之事?”
“要我说,这傅家世子,未有正经婚约,就先在外面包养了外室。本就不是什么修德之人,偏生公主爱重。他能做出这等事儿来,并不稀奇。”
“嗐,那外室,还是大家伙儿都知道的呢!谁知道那傅轻筹除了外室,在外面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可怜公主那一片心……”
刚才,傅轻筹被恭维得有多高,现在被骂的就有多么惨。
只可惜,他人还是晕着的,貌似什么都没听到。
那两位勇夫把傅轻筹拖出来,又要折反回去捞那女子。
傅熙宁止住,“换几个粗使的嬷嬷来。”
合适的粗使嬷嬷很快被带来,几人蒙了口鼻,冲进火场。
傅轻筹半裸着身子,就这么被人烂泥一样丢在地上,白生生的大腿反映着阳光。
众人唾骂不断,话说得越来越脏。
也有人在猜测里面的女子身份。
这时,有一道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这、这不是公主的衣裳吗?”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傅轻筹,身上被人胡乱盖着的,可不就有一件公主常日里最喜穿的蝶穿牡丹流金大袖衫?
瞬间,傅熙宁只觉后背汗毛刷地一下立起。
里面的女子,是公主?
这、这他可是全没想到!
倒不是因为别的。傅熙宁自觉识人,宝宁公主虽对傅轻筹动了真心,可她是个自幼就受尽宠爱的姑娘,纵是再骄纵,也做不出用自己的清白身子搏男人真心的蠢事。
更何况……
这是公主府。
公主要行欢,还用得着在厢房,偷偷摸摸吗?
傅熙宁逼视着那小厮,“说,你家主子,到底在里面,和何人行这等腌臜事?”
那小厮猛摇头,“不是、不是行什么腌臜事!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着,双眼却看向傅轻筹。
有眼尖的,一声叫了出来:“傅世子醒了!”
被这人叫破,傅轻筹再装不了晕,只能缓缓睁开双眼,手臂狼狈地夹着身上的锦被、衣裳,只是低头不语。
看他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却一副马上要碎掉的可怜模样。
傅熙宁:“侄儿,你如何这般糊涂!今日是公主乔迁宴的喜日子,半个盛京的勋贵子弟都在!你、你怎么这般的夹不住腿?你如此行径,岂不是品格有亏,叫婶婶和大哥为你蒙羞?!”
竟是把刚才傅轻筹挑唆众人羞辱他的话,一股脑儿扔回了傅轻筹脑袋上。
傅轻筹真恨不得跳起来给傅熙宁一脚!
却到底不敢。
他自知今日之事,有这个爱挑事儿嘴巴又厉害的六叔在,必是遮掩不过去。
但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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