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刻该集中所有精力,制住这不怀好意的男人。
可云媞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眼前不断浮现傅轻筹的脸,一次一次地向自己逼近过来。
“痴儿,来,跪下。”
“疼吗?别那么娇气,忍一忍,忍一忍便好了。”
“你这般放荡模样,也只有世子哥哥不嫌你,还肯要你的身子。来啊,快爬到世子哥哥身边来,爬,爬啊!……对,这样,就对了。”
一幕一幕过往,残忍地兜头罩来,如一张大网,把云媞勒得死死的。
她只觉胸口发闷,吸入口中的气息,宛若火油。从喉管直接烧到心口。
火辣辣的痛。
女孩用力攥紧手心,瞪大眼睛,想要驱散眼前的黑暗。
却根本躲不开狞笑着扑过来的男人。
不过瞬息之间,她就被那人扑倒在地。
后背重重地被压在石板地面上,一阵剧痛,伴随着刺骨的寒凉。后脑也一阵阵地发胀。
傅轻筹……该死……
秦若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能让她得了手去!
云媞猛地瞪大眼睛,咬紧嘴唇,拼命地厮打挣扎。
可她到底是失了先机。再加上那男人有备而来,力气极大,看云媞挣扎个不休,竟从胸襟里摸出手指粗细的一根麻绳,将云媞双手提起,紧紧地捆在头顶。
那男人嘿嘿笑着,“小娘子,明明心里想的不行,咱就不挣扎了好不好?别枉费那般力气。”
他覆着厚厚茧子的粗糙的手,摸上云媞脸颊,坚硬的死皮把她眼下的皮肤都刮出一道血痕。
云媞双手被捆,身子也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了身下,几乎动弹不得。
男人口中腥臭的气息直扑上云媞面门。
她死死盯着眼前那张傅轻筹的脸,眼中满是恨意。
却没有一丝惧怕。
云媞面上神情终是让男人愣了愣,他大手捏着云媞下颌,迫她抬起脸,“小娘子,既然不怕,就好好地陪一陪哥哥,哥哥往后,自不会亏待你的。”
云媞猛地咬了一口舌尖。
剧痛和血腥气在口中蔓延。
这不是傅轻筹,这不是傅轻筹……傅轻筹已经无力回天,等着他的,是千刀万剐,天道好还!
云媞定定看向眼前男人的双眼,“秦将军就是这么教他手下的兵?”
此言一出,那男人身子瞬间一僵。
眼中怒意一闪而过。
“小娘子,你说什么呢?哥哥我怎么听不懂?”男人咧嘴笑着,“什么秦将军,什么兵……我可不是啊。”
“你虎口上,茧的位置……太刀……秦将军麾下,先锋队才用那样特制的刀。”云媞眼睛红了,却迫着自己依旧死死盯着男人,“你职级不低,却来做这种事。都是秦老将军教的?”
“你!住口!”
男人愤怒地红了脸,“你个小娘们,懂什么?怎么敢随口污蔑将军!”
他在云媞身上撑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本想温柔点待你,是你自己不要脸!”
说着,他仰头,大张着口鼻,用力地吸了两口弥漫在屋中的迷香。
云媞眼睁睁看着男人眼睛变红,表情也兴奋了起来。
一身隆起的肌肉不住颤抖,几乎要把身上傅轻筹的薄衫撑破。
“小娘子,陪哥哥好生乐一乐!”
他伸手便要向云媞胸前撕扯。
却在下一刻。
“咚!”
一声闷响。
云媞身上的男人瞪大了眼睛,身子摇晃着,吃力地回过头去,“你……”
一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再次砸下。
刚才男人后脑已受了致命的一击,又挨了这一下,终是吃力不住,从云媞身上一头栽倒,歪在一边。
看着口鼻中都冒出些血沫,一时间没了声气。
云媞向男人身后看去。
狗尾儿反应不及,手中的花瓶已砸出了通身裂纹,还在一下一下地对着那男人死命砸去。
见男人终于一动不动。
狗尾儿才眼眶红红的,死咬着嘴唇,扑上来为云媞解开手腕上的麻绳,“小姐,别怕,小姐,你别怕……有小的在呢……”
他仗着自己年纪小,身子单薄,趁乱躲在了隔间里。
原想守着云媞一夜,明日早想办法。不想竟撞上了这个。
狗尾儿自己才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拼尽全力地一击,只以为自己把男人打死了,手上沾染了一条人命。他是下仆,知道自己犯了命案,连堂都不用过,是必死无疑。
他双手剧烈颤抖着,还想要扶起云媞。
一低头,却发现掌心全是血——是被瓷瓶上的裂纹割伤的。
狗尾儿伸出去的手,犹豫了一下。他怕弄脏云媞的衣服。
却在下一刻,被云媞一把揽在身前。
女孩焦急的声音响起,“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痛不痛?你身上可带了止血的药?”
她声音中带了颤抖,倒显得比刚才更慌上几分。
狗尾儿愣了愣,“不、不疼,这点小伤,不值什么……”他低下头,“是小的药没配好……小姐是不是被迷药给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