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尉迟焱和月无夭离开时,叶云归没有阻拦他们,而是用传音告诉尉迟焱。
他身上死亡轮回的诅咒,只有月无夭体内的太虚灵髓才可以解开。
而太虚灵髓在月无夭这么长久的生命里,早就与她的血肉融合。
尉迟焱要想得到太虚灵髓,要么将月无夭炼化,要么就啖其肉饮其血。
团子还是疑惑:“如果是男女主之间的爱情的话,他应该会为月无夭忍住的吧。”
叶云归道:“男女主之间的爱情要是坚固的话,就不需要垫脚石了。更何况,尉迟焱还是个渣滓,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坏种的孽根性。”
“尉迟焱的姐姐旭阳公主曾是唯一对他好的人,几次救他于水火,也因为他公主在宫内举步维艰,就这样还给了他基本的体面和生存空间。可以说,尉迟焱是全靠旭阳公主养大的。”
“可公主受人诅咒不得已对他出手时,以往所受的恩情他全忘了。也不顾伤他是否是公主本意,也不去想为姐姐解除诅咒,去找源头的恶人。只因为公主对他有出手的意思,扭头便将公主以烹刑处死。”
“是,公主要害他,他可以反击。可公主往年曾多次救他,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教养之情,仇要报,恩怎么没想过还呢?”
“不记恩的家伙是不可能在生死存亡之际还能保持底线的。”
叶云归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回忆在原世界线看到的旭阳公主的结局,不免唏嘘。
也不知旭阳公主走上那口石锅的时候,有没有后悔。
“而且,除了尉迟焱本身的孽根性外,我也不相信他熬得过死亡轮回。”
没有任何人比叶云归更明白,无数次轮回无数次亲临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是事情。
漫漫岁月,灵魂变得麻木,连时间也成了一种酷刑,更别提身心之上的其他折磨。
团子突然想起叶云归一开始和万俟云竹对上时,万俟云竹震惊于叶云归灵魂的厚重,并认定叶云归是某个老妖怪夺舍到南星身上的。
“主人,我有个问题。”
“你说。”
“你重生了多少回啊?”
团子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生怕这个问题戳到了叶云归的痛处。
叶云归的反应倒是平静,她认真回想了一下:“前一千次我还记着数呢,后来次数一多,时间也长,便忘记数了。”
“主人……”团子也知道自己问了不好的问题,内疚地伸出肉垫,给叶云归捏,“对不起。”
巴掌大的小团子闷声闷气地道歉,着实有些可爱。
叶云归心情是真的还好,不客气地挼了两把团子,然后把它又扔回了精神海。
既然提起那无数次的轮回,叶云归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最初她重生的时候。
在叶云归那数不清的重生里,她一开始还没有学会用精神力,就是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厉北琛对她下的杀手可以说什么花样的有。
缺胳膊少腿在别人那是夸张,在她这只是单纯的形容。
叶云归在某次重生时,为了不被炮灰都申请外派非洲了,结果天道推动下,厉北琛和温娇娇还能跑去非洲旅游。
某个部落的酋长看上了温娇娇,厉北琛就让人找周边的女人,最后把正在上班的叶云归从工位拖出去,拿她换了温娇娇。
那一世的最后,叶云归引来了象群。
厉北琛和温娇娇被撞到,在受惊的象群蜂拥而至,最后一只大象离开时,地面只剩下了一片红泥。
天道就是那么流氓,总要让她成为男女主的牺牲品。
正是因为自己亲身经历过,叶云归明白,不管是直面还是反抗,故事最终都会依据气运之种的意愿来走,智斗作用不大。
所以,叶云归现在才那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快刀斩乱麻,全嘎了完事。
而这一回,叶云归要让气运之子好好感受一下,她曾经在无尽轮回中感受到的痛苦。
叶云归走在城中干道上,家家户户都开始烧起了木炭,炊烟从烟囱里出来,又飘散在天空。
叶云归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真好啊。”
正好,尉迟焱身体内的蛊虫开始发作了。
“啊!”
山谷中,刚从死亡幻境中挣脱的尉迟焱又感受到了浑身上下如针扎般的痛苦。
“啊!放开我!放开我!”
尉迟焱抱着脑袋,痛苦地趴在地上。
他屠杀的人哪里只有一城,什么炮烙、铜牛、请君入瓮都是小儿科的事情。
往日里尉迟焱只觉得爽快,可如今他要将那些人的死法每种都体验一遍就只剩下了狼狈。
“啊啊啊啊!”
尉迟焱痛苦地打滚。
月无夭则坐在不远处,心疼又纠结地望着他。
刚刚尉迟焱趴在地上她还没有注意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一看,她才发现,尉迟焱那张俊朗妖孽的脸不见,只有一张狰狞的野猪头顶在他的头上。
月无夭手一抖,差点把人扔出去。
勉强将尉迟焱放平后,月无夭就坐到一旁,盯着尉迟焱的脸久久不能平静。
她有试着取下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