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同落汤狐一般的仇风巽,喻向烛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殿下这是在报复奴吗?”仇风巽弯着眼眸低头轻吻着喻向烛的眼尾。
“说什么呢,这分明是让你也下来沐浴一下。”喻向烛笑眯眯的开玩笑一般的反驳。
仇风巽伸手拿过放在喻向烛身后的皂角,耐心的帮人揉搓起头发来。
温泉水是活水,即使在里面洗头发也没关系,过几个时辰水就会重新流入干净的。
这说是皂角,其实是喻向烛从现实世界带过来的洗头皂罢了。
刚穿书过来的时候喻向烛就已经和系统吐槽了好多次,这里的皂角特别难闻又不好用。
所以他干脆把空间里的洗头皂拿了出来,反正宁国皇帝宠爱原身,皂角与旁人的不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喻向烛的头发很长,等仇风巽帮人洗好头发后已经是将近半个时辰后。
他手上的动作细致,再加上温泉中升腾的热气,喻向烛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殿下先别睡,奴先帮殿下擦干。”仇风巽把喻向烛抱了出去,擦干后又给人披上外袍。
这个时辰外面已经很冷了,不披外袍直接出去恐怕要生病。
他再次抱起喻向烛,快步走回了寝殿。
在擦头发的时候喻向烛差点靠着靠着仇风巽的腰睡过去。
仇风巽借着昏黄的烛火低垂着眼眸认真的在眼底,也在心底细细的描摹着喻向烛的样子。
在擦干头发后,他抬手又把已经睡着的喻向烛抱回了床榻上,仔细的把人用被子裹好。
做好这些后他才走到桌案前用帕子,尽量不发出声响的将自己的头发擦干。
做好了这一切本来想回偏殿休息的仇风巽忽然偏过头再度瞥了喻向烛一眼。
旋即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轻手轻脚的躺在了喻向烛的身侧,又伸手轻轻的搂住了喻向烛的腰:
“殿下,晚安。”
翌日喻向烛睡醒的时候,他身侧早就不见了仇风巽的身影。
就在喻向烛在想要不要再赖会床的时候,算着他要睡醒的仇风巽就走进了殿中:
“莫要赖床了殿下,每日都不用早膳可不行,伤身体。”
听到这番话的喻向烛头顶冒了个问号,要不是知道这声音是仇风巽,他真的怀疑是不是什么长辈走进来了。
喻向烛一时间有些恍然,这种话自从奶奶去世后,他确实很久没听到过。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去了奶奶家,原因是他们要研究穿书局系统相关的事宜,没有时间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他上学也是在奶奶家附近的学校就近上的,老人家腿脚不便没办法接他,他每次放学都是自己独自一个人回家。
直到升高中的时候,喻向烛父母觉得附近没什么好高中,就把他送到了一所重点学校住校。
那所学校离奶奶家很远,周末的时候要去补课的他也很少能回到奶奶家看望她。
后来临近大考前喻向烛的奶奶因病去世,家中悄悄给她举办了葬礼,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喻向烛。
喻向烛大考完质问自己父母的时候,他们却认真的告诉他,这都是为了他的大考着想。
他们和喻向烛说,知道他和奶奶的关系好,觉得奶奶去世的消息肯定会影响他大考,影响他的未来。
所以喻向烛刚到穿书局的那段时间常常想,自己到底是因为父母长久的因为穿书局而不在他身侧参与他的成长而无法亲近他们。
还是因为他们向自己隐瞒了奶奶的去世,让他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亦或者是在他临近死亡时,父母再次因为穿书局的事没有及时看到以及理会他的求救。
后来他全心投入在了各种穿书任务内,对这些事反而想的少了。
他现在起身看着站在晨光中的仇风巽,忽然觉得自己此刻是真的不再想去想那些曾经。
此刻的喻向烛心底想的只有一句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知道了,今天小厨房做的早膳是什么,孤现在就起来。”喻向烛应着仇风巽的话,一下子坐起了身。
仇风巽有些惊讶的回答着喻向烛的问题,“白粥和拌小菜,殿下要用早膳吗?”
“要吃。”喻向烛迅速滑下了床,开始自己更衣穿外袍。
仇风巽很诧异的挑了一下眉,“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殿下今日竟然没闹着赖床。”
要知道之前的喻向烛赖床基本上都是一炷香时间起步的,也几乎是雷打不动的地步。
每次说的话差不多也都是一样的,“孤这个没人关注的太子就算一觉睡到未时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或者是,“这么早起来接下来的一天孤要做什么打发时间,孤又不能出宫,每天不是看话本子就是喂鱼,那还不如让孤多睡会。”
仇风巽每次都很想反驳,却又觉得喻向烛好像说的也没问题。
宁国皇帝虽然宠爱喻向烛,但也一直禁锢着他的自由。
宁国朝堂上本来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也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正事可言,喻向烛自然没有入朝堂的必要。
但宁国皇帝不允许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