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些天喻向烛没有再靠近仇风巽的府邸,他对那一天仇风巽越过障眼法一把抓住他手腕的事仍觉得心有余悸。
他确实没想到生了病的仇风巽直觉这么准,想想还真是小狐狸的直觉。
喻向烛明白生了病后正脆弱时正是最容易真情流露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那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仇风巽真的恨他他可以全盘接受,可真的爱他这件事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爱与被爱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易事。
他总想着任务完成后他就会回到穿书局,所以就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喻向烛坐在一个面摊上撑着下巴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有些事自己还是不要细想为好。
就像从前那样当做任务对象以及称心如意的床友就挺不错的,虽然听起来好像有些逃避责任,可俗话说得好逃避可耻但有用。
就在他望着眼前雪心愁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和车轮滚滚的声音。
喻向烛被声音吸引,抬起眼眸远远的看过去,那马车估摸着是哪个还算是富家的马车,虽算不上豪华但至少还能撑点场子。
“哎,那不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吗?”旁边同是食客的人揣着袖子喊了一声。
喻向烛:?
“那是太子殿下的马车?”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出口。
“是啊,公子不是元国人吧?”那食客也是个健谈的,毫不见外的和喻向烛聊了起来。
“是,我不是元国人,我是附近小国的来这里办些事。”喻向烛回答的非常从善如流。
“怪不得公子不知道呢,我们太子殿下是最为国为民的,当年殿下凯旋,将陛下赏给他的金银全都用来救济燕郊的贫民了。”
“不仅如此,从前燕城内盘横着一条地头蛇,欺压百姓不说给那些赌徒放利息极高的贷,之后再去找他们的家人逼迫他们还。”
食客越说越激动,几乎是滔滔不绝的程度,“燕城百姓们被这地头蛇欺压的苦不堪言,也是太子殿下出手将他们收拾了去,还燕城百姓了一个安宁。”
喻向烛听的认真,系统也没忍住感慨,“别说宿主,这人不做说书先生真是可惜,这语气顿挫的。”
喻向烛感慨的倒不是这一点,“不愧是男主啊,这天下共主他的确当的了。”
食客与他聊了几句后就因为有事匆匆离开了面摊。
而马蹄声越来越近,因为雪天路滑马车走的并不快,喻向烛头戴着笠帽并不怕被认出来,干脆稳稳的坐在凳子上。
马车行驶到他面前时正巧有一阵裹挟着如碎盐般的风吹过,吹起了马车的窗帘,也吹起了喻向烛笠帽上的白纱。
那一瞬间喻向烛与坐在马车里的仇风巽目光相接,他从仇风巽的眼中看到了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惊讶。
喻向烛仗着此刻旁边没人,仇风巽也没带侍卫坐在马车最前端的车夫显然也注意不到他,于是果断开了障眼。
他又再一次消失在了仇风巽的眼前,而坐在马车中的仇风巽伸手掀开帘子看向空无一人的面摊时怔愣了片刻。
旋即才将车窗帘子放下揉了揉额角,他最近这是怎么了,又是梦到喻向烛又是出现幻觉看见他。
仇风巽暗自很轻的叹息了一声,将这件事暂时抛入脑后,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风寒刚好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召他入宫,想来恐怕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攻打宁国。
战场凶险皇帝定然是不舍得让三皇子去冒这个险,这个时候倒想起他来了。
仇风巽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并不把皇帝明目张胆的偏心放在心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暂时吃点亏也无所谓。
等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就是开始算账的时候,到时候他当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这么多年长大的经历让他学会了暂时示弱,他也觉得学会忍耐与示弱是一件很好的事。
长久的蛰伏后出其不意的露出獠牙,一口咬上他们的动脉一击制敌。
毕竟这条路上没有人能与他并肩而行,更别提有谁能帮他或者是让他依靠,他只能兀自往前走,功名半纸,风雪千山。(注)
马车缓缓向前,直到眼看着马车彻底走远时喻向烛才解了障眼,好险差点又被抓到了。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面摊老板才端着面走出屋子,“公子,您的阳春面。”
“多谢。”喻向烛将笠帽上的白纱掀起,拿起一旁的筷子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公子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是元国人啊,宁国来的吗?”面摊老板一句话听的喻向烛心底一跳。
“嗯”喻向烛回答的依旧含糊,“来元国办点事。”
面摊老板瞅了瞅喻向烛的衣服,“公子家中应当是富商吧,看起来就气宇轩昂。”
“是,老板看的准。”喻向烛弯了弯眸子露出一个看起来非常无害的笑容。
“公子要是家中经商还是早些举家搬到元国来吧,元国和宁国恐怕是要起战事了,宁国可不安全啊。”
“此话怎讲?”喻向烛笑吟吟的接着面摊老板的话,给老板提供了不少说下去的情绪价值。
“太子殿下此次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