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向烛吹着纸张上未干的墨迹,听到余客的话后神情疑惑,“这里面还有孤的事呢?”
“是,而且不算什么好事,微臣想了好久觉得这件事还是让殿下知道为好。”
余客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皇帝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说的话,“陛下他说”
“说就算元国接着攻打进来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把殿下送去当质子也好,和亲也罢,总有办法能暂缓元国的攻势。”
喻向烛:
原来是这方面的有他的事,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件事。
余客还以为喻向烛的沉默是因为听到这件事又惊惧又伤心,赶紧出声安慰:
“殿下莫要难过,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应当也就是随口一说,这样的荒唐事陛下他”
喻向烛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打断了余客的话,“陛下的昏庸程度孤和你都清楚,要是真到那个地步,父皇他做的出来的。”
余客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噎住,他一面震惊喻向烛听到这件事的平静,另一方面又感慨喻向烛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他也能看得出来喻向烛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性格,正是因为觉得他可以信任才和他说这些。
“殿下当真没有想要即位的想法吗?如果是殿下的话,微臣觉得宁国一定会在殿下的带领下焕然一新。”
余客的声音与他的表情一样殷切,他是真的希望喻向烛可以成为宁国下一任君主。
“孤还是还是算了,更何况宁国早已气数已尽,没必要再做什么最后的挣扎。”
喻向烛将那张记满了人名的纸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孤的想法始终没有变过,只要这天下可以海晏河清,那么君主是谁都没有关系。”
“殿下”余客满脸惋惜,但这几次的交谈他怎可能看不出来喻向烛实在是心不在此,他也没有再开口劝,话忽然转了个弯:
“今日有同僚送给微臣一块上好的羊肉,家仆煮了羊汤殿下要不要留下喝一碗?”
喻向烛嗅了嗅空气中的羊肉汤的味道,嘴和身体都非常的诚实,“那就麻烦余大人了。”
吃完饭后喻向烛起身离开了余府,在前往另一家府邸的路上系统啧啧感叹着:
“不是我说宿主,我总感觉那余大人都要成你脑残粉了,他就差冲进皇宫里把玉玺抢出来放你手上。”
喻向烛弯了弯眸子并没有接话,他们接下来要去一个老臣府上,那位老臣擅长谋略,正是仇风巽仍需要的谋士。
不过从余府离开的时候,余客特别给他做了心理准备,说那位老臣脾气有些古怪,他一说这话的时候喻向烛就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
不过让喻向烛没想到的是,他这趟来并没有挨骂,因为他连那位苏大人的面都没见到。
进去传话的仆人没一会就走了出来,他面脸难色的传着话,“抱歉太子殿下,苏大人说他身体不适不宜见殿下。”
喻向烛:
他来之前就问过余客了,按照余客的意思就是今早的时候还看见苏大人活蹦乱跳来着。
“宿主,余客说的明明是早上还看到苏大人去上朝了,你这一句活蹦乱跳把人说的像是生鲜店里的活虾似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估计得学刘老师三顾茅庐了,这位苏大人一时半会恐怕不打算见我们。”
喻向烛思索了片刻缓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麻烦你替孤给苏大人带几句话,让苏大人好好休息,孤明天还会来的。”
“好的殿下,奴现在就去把话带给苏大人。”奴仆点头哈腰着将喻向烛送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的喻向烛看着天色还早,还是打算多拜访几个余客给出的名单上的臣子或者是有才但未能入仕的沧海遗珠。
喻向烛在宁国忙的一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远在宁国的仇风巽自然也没闲着。
仇风巽裹挟着风雪回到自己府邸时一颗心都憋着一团火,皇帝下旨让他带兵攻打宁国结果给的用作军资的金银和粮草都不足。
一边经商一边攻打倒不是做不到,但事发突然就算现在着手经商能获得的金银肯定不是那么充足。
他手头上自然还有从前私下经商的金银,但他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他必须要留有底牌才行。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军饷军粮自然是不能缺的,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只能绕过皇帝派来的眼线用自己手里的金银买些粮草回来。
仇风巽思索着一路走进了书房,书房内已经有不少大臣在等他。
在他走进书房后,周训很有眼色的将书房门关上,门外风雪依旧。
两天后,一道圣旨把本来准备再去烦烦那位苏大人的喻向烛召进了宫。
系统闻言都有些惊讶,“不是我说宿主,你这一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帝竟然能找到你。”
“我平时在宁国走动到底还是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我又不是出门走下水道,知道我在哪很正常。”
喻向烛神色平静,今日要入宫他还是把以前那些金发簪金配饰全都戴上了,“不过今日入宫也有别的事。”
他算着时间已经快到元国要攻打宁国的时候了,按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