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雪行一路跑到无人角落时才轻挥了一下手,马车变回了一开始的那一小截竹枝,他也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他慢悠悠的走了一段路随便找了个茶摊坐下随意点了一壶茶和一碟糕点后,目光一路穿过一道道墙,落在了正在看清点财宝的仇风巽脸上。
财宝的清点刚开始没多久,所有人都被箱子里塞的东西感到震惊——目前看的箱子里连银锭都没有,全是清一色的金锭和名贵宝石。
“这到底是谁赠的啊,如此的财大气粗。”开箱清点的侍卫都没忍住小声喃喃着。
仇风巽一直没说话,眼眸一直看着箱子中的金锭宝石,心中隐隐猜到了答案。
就在他微微有些出神的时候,一抹翠绿色的宝石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清点财宝的侍卫拿出时“咦”了一声,“这个箱子里怎么还有一支金发簪,莫不是主人家妻眷的发簪落在里面了。”
仇风巽刚刚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现在抬眸看清侍卫手中拿的发簪时呼吸一滞,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伸出了手,“给孤。”
侍卫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仇风巽要的是什么,忙不迭伸手将发簪递给了仇风巽。
仇风巽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握住那支发簪时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这发簪他是认识的,此前一直放在喻向烛的配饰盒子里,喻向烛似乎是不喜欢一直没戴过。
现如今这只发簪出现在箱子里,这些财宝到底是谁送来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仇风巽握着发簪转身走出库房,回到书房后关上门出神的看着手中的发簪。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簪的尾端,仿佛摩挲的是发簪主人那如瀑一般柔软的墨发一般。
喻向烛用这种方式把财宝赠予他想来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东西是他送给他的。
他脑海中止不住的在想发簪放进这箱子之前,大抵是插在喻向烛发间的。
喻向烛并不喜欢戴这些配饰,之后与他熟悉了之后每天就随意的用一条发带将头发束起来。
是宁国皇帝那边又办什么宴会了吗?还是单独召见他说了什么话,不然喻向烛一定不会把金簪拿出来戴。
他不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喻向烛有没有又被宁国皇帝为难呢?他身侧现在有没有出现别的可以陪他说话的人。
还是说他依旧和以前一样,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廊下看书。
这些财宝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他分明已经是一个几乎快要自身难保的太子为何还给他送了如此多的财宝来。
他在宁国过的还好吗
仇风巽就这样一直紧握着发簪出神,脑海中喻向烛的身影始终无法磨灭。
可就在下一秒理智忽然回笼后,他心中的声音告诉他不应该一直这样想着喻向烛。
明明从宁国离开的时候他连那支喻向烛亲手插在他发间的金簪都没有带走,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觉得离开宁国后,他与喻向烛就是敌人。
可为何今日看到有关喻向烛的东西时思绪会这样失控。
不应该这样的,他应该恨着喻向烛才对,他心中希望的分明是亲手杀了喻向烛才对。
坐在茶摊上的奚雪行把所有的事情都收入眼底,他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脸上挂着玩味的单纯看热闹的笑。
这倒是有意思了,仇风巽作为男主这是还在这本书剧情的掌控中。
他现在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的感情,看似爱看似恨的情,但其实他恨的是原身而不是喻向烛。
他并不知道喻向烛已经换了个人,始终以为喻向烛仍是那个害自己姐姐身死他国的人的孩子,以及那个折辱自己的人。
奚雪行拈过一块糕点啃了一口,不过现在看来仇风巽已经隐隐有要脱离剧情控制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哎呀,刚刚仇风巽看到金簪的那一瞬的失神一看就知道做不了假,一支金簪而已就能让他如此的珍之重之。
这要是喻向烛本人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这小狐狸得露出怎么样不值钱的表情来。
年轻就是好啊六百岁的堕神如此感叹道。
奚雪行饮完最后一口茶起身离开茶摊,这热闹他是一秒不差的看完了。
他现在得回宁国去给阿木汇报一下进程,省得喻向烛坐在府邸中忧心。
他这般想着走的速度都快了些,虽说这话当着喻向烛的面说不太好,但他是真把喻向烛当孩子。
奚雪行是打心底觉得喻向烛过的有点可怜见的,尽管喻向烛本人根本没这么觉得过。
他迈步走向来时的竹林,一阵风吹过伴随着竹叶的沙沙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个走入竹林的人忽然消失。
喻府内,喻向烛坐在茶案前有些郁闷的喝着红枣茶饮子,他今日去拜会那位苏大人又扑了个空。
“宿主,不知道的人估计都要以为你暗恋那个苏大人了,一个星期七天你能六天都跑过去。”
系统这话说的喻向烛愈发呲牙咧嘴,“我也不想啊,那老爷子摆架子摆的没完没了了,只要我去他必病的下不了床。”
“不知道还以为我克那老爷子呢,要不是想着男主缺谋士我才不往那什么苏大人旁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