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陈西泽做了特别丰盛的早餐,烤好的三明治,热牛奶,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市场上给薛梨买了超大颗车厘子, 洗干净搁在盘子里。
小姑娘一回来,陈西泽就开始拾掇精致的生活了,昨晚薛梨过来的时候, 看到茶几上好些个酒瓶子都没丢,今天起来, 家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一尘不染。
“陈西泽,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生活。”
“嗯,会的。”
薛梨敲了敲他的额头:“更重要的是,好好赚钱,你都多久没往结婚基金里打钱了!”
陈西泽拿勺子的手顿了顿,喝了口牛奶, 喉结滚动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薛梨被他弄得有些难受, 握住了他的手:“怎么会,永远不会。”
他嘴角扬了扬:“下午就去录音棚,哥哥会好好挣钱。”
“最好是!”薛梨撇撇嘴, 玩笑着说, “我可不是那么好娶的, 没有大房子,你才不嫁给你。”
“遵命。”
……
清晨, 薛梨鬼鬼祟祟地回了家, 密码锁甫一打开, 迎面就撞上了倚在玄关处的薛衍, 抬起下颌睨着她:“你可真行,不怕你妈突|袭查岗啊!”
“我这不是回来得挺早的嘛。”薛梨脱了鞋,放进鞋柜里。
“又去找陈西泽了?”
“嗯。”
“你找陈西泽没问题,你把我那瓶珍藏白葡萄酒…你tm给我喝光了!”
“味道还不错。”
“……”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那瓶酒多贵啊啊啊啊!那是我准备跟你嫂子求婚用的!”
薛衍使劲儿摇晃着小姑娘单薄的肩膀。
薛梨“啊啊啊”地叫着,挣脱了他,用脚拼命踹他。
俩人又在客厅里上演起了鸡飞狗跳的追逐战,没一刻消停。
沈南星见怪不怪地走出房间,去直饮机边接了水:“薛衍,一瓶酒而已,至于吗!”
薛梨赶紧躲到了嫂子身后,冲薛衍吐了吐舌头。
她和兄长斗争了这么多年,有了嫂子,终于有了倚仗。
一物降一物,总有人治得了他。
……
两天后,薛梨迎来了GRE考试,傍晚,薛衍开着车提前半小时就等在了校门口。
见小姑娘轻松地走出来,紧张地问道:“怎么样?题难不难,能拿到名校offer吗?”
薛梨摇了摇头,坐进车里。
薛衍也坐进了驾驶座,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发挥不理想?没事,只要给钱,总有大学会要你的。”
“不是,我交了白卷。”
“噗。”
薛衍差点喷出来,回头皱眉望着她,“你确定?”
“哦不,没交白卷。”
他稍稍松了口气,就说,她怎么敢…这不是公开跟赵美萍叫板吗。
下一秒,薛梨漫不经心道:“我在卷子上写了一首海子的诗。”
“……”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薛梨略带沙哑的嗓音,平静地念着:“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薛衍崩溃地咽下唾沫,看着面前这姑娘,伸手拍了拍她脑袋:“我叫你姐姐行吗!你别乱来啊啊啊!疯了吧,你妈叫我好好盯着你考试!你这样…她要屠戮的人是我啊!”
“不会,跟你没关系,她不会对你怎么样。”
薛梨摸出了肖秀荣考研政治的预测题,埋头刷了起来,“考GRE只是个幌子,为了早些来南央而已,其实我一直在准备考研。”
薛衍接过她的题库书,果然看到她已经刷了大半册,空白处也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你真的在准备考研啊。”
“我早就报名了,考南央大学。”她漫不经心地仿佛说着某种坚定不移的真理——
“我怎么可能丢下他一个人出国。”
“那你怎么跟你妈交代?”
“考研考试是12月24,GRE成绩还没出呢。”薛梨早就计划好了,“等成绩出了,GRE挂科,考研上岸,一切成了定局,她也没办法。”
薛衍点了点头:“釜底抽薪,的确是不错的主意,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有个最大的问题。”
“什么?”
“现在考研竞争可不小啊,你确定你上得了岸?万一都挂了,你等着以死谢罪吧。”
“你不要诅咒我,呸呸呸!”
……
那段时间,薛梨隔三差五就能收到短信,提醒她结婚基金那张卡里有收益入账,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
陈西泽真的铆足劲儿开始赚钱,年薪只怕都要超过薛衍这位进了互联网top大厂的计算机系大神了。
如果他眼睛没有失明,他也会成为行业里最顶尖的眼科医生,同时也是医学界最厉害的射击冠军。
薛梨知道,不管是哪条路,他的志向…从来都不仅仅只是为了赚钱。
他有自己的梦想要完成。
只可惜,他从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