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说话。”余檀不许谢之煜胡言乱语。
“怎么乱说话了?难道你不是我老婆?”
“我不是说这个呀,是你说的前面那一句。”再这么余檀都不会咒元仪,因为她是谢之煜的妈妈。
谢之煜的看待问题的角度永远奇特,他看着余檀笑得没正行:“哦,所以你是不是也得叫我一声老公?”
“叫你个头!”
余檀伸手要打谢之煜,被他机敏抓住手腕。
谢之煜将余檀的手反扣到头顶上方,和她十指紧扣。余檀不肯,要从挣脱。
一番挣扎,她气喘吁吁。
谢之煜用额顶着余檀的额,接纳她吞吐的气息,低哑的语气:“你喘什么?”
余檀的胸腔还在起伏,不想理会谢之煜。
谢之煜说:“怎么体力还是那么差?”
“你在说什么啊?”
“以前体育课绕操场跑两圈都要你的命,现在是不是更不爱运动了?”
“不要你管。”
正说着,谢之煜那只拥有顽强生命力的手机又开始响。
依旧还是元仪打来的。
谢之煜是彻底不打算接了,余檀也没再让他接。
在和弦铃声的伴奏下,谢之煜对余檀说:“不用担心婆媳问题,你不用怕元仪,不喜欢她大不了一辈子都不见她。”
余檀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想想甚至有点后怕,若是让元仪知道他们两个人闪婚的事情,元仪会不会杀到她家里?
余檀脑子里甚至都有了一些可怕的画面。
元仪是绝对的精致利己主义。
在这一点上,谢之煜早已经看透彻。
当初元仗着丈夫对自己还有一些感情,她费尽心思取得谢之煜的抚养权,为的是能够利用谢之煜来远程操控谢家。因为有谢之煜,元仪才能源源不断从谢家获得抚养费,并且这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香港说得好听是什么国际大都市,不过也是一个重男轻女的腐朽之地,谢家那么大一个家族,谢之煜这个男丁自然是不容忽视,老一辈人的骨子里都还裹着老旧思想。
幸而元仪早早完成“点灯”任务,在族谱里受到认可。所谓母凭子贵,若是没有谢之煜,元仪在偌大的家族里也挺不起腰杆。
离婚这件事错不在元仪,她雇的私家侦探拍摄到丈夫在外面包养情妇。
男人总是滥情,家里一个,外面还要一个。元仪能够理解,但不能共情。她不爱就不爱,潇潇洒洒离开,爱了就爱了,再轰轰烈烈结婚。
元仪当然爱自己的儿子,不过她更爱自己。
在谢之煜最需要母爱的时候,元仪忙着规划自己的未来。她绝对不是坐在家里混吃等死之人,手头上有了钱,也忙着去找机遇、创业。所以元仪经常不在家,把谢之煜丢给保姆丢给自己的妈,再让他寒暑假去香港和那边的爷爷奶奶培养感情。
二十一世纪初,创业凭的就是一股子胆量。元仪的作风和手腕,远比一个男人要更加果断。她更会借势顺势,再踩着男人的肩膀上位。
只不过比起男人,女人的成功总是要接受更多的非议。如今,元仪的身家早就成了一个迷。她除了谢之煜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就再没有子嗣。未来的一切自然都是要给自己的儿子。
这些年,元仪管谢之煜不多,唯一也是最糊涂的一件事,就是是插手孩子们感情的事情。
在看到谢之煜和余檀之间那点苗头时,元仪也昏了头,横冲直撞地去找余檀,希望她能主动离谢之煜远一些。
她身为一个女人,很清楚出身阶层决定未来命运,打心底里是有些看轻余家。
事后元仪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越是在阶级顶层,才不会惧怕那些阶级。
而今,有再多的金钱,也难买那一份最纯粹的热爱。
所以这两年,元仪总想着弥补谢之煜,希望他能开心些,能再回到上大学以前和余檀在一起时生龙活虎的样子。
只不过,谢之煜早已经不领这份情。
当年的事情,元仪后悔,余檀则更加后悔。
对于自己选择的大学,余檀有很多的不满。究其原因,她还是不习惯,不习惯没有谢之煜在身边的日子。刚开学那段时间对余檀来说最难熬,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不仅有奇葩的室友,还有死缠烂打的学长。
她这只一直被圈养在鱼缸里的小鱼忽然被放逐大海,面对无边无际的海洋,迷失方向。好在后来她在社团里认识了一直崇拜的陆彦,也结交了陈珍。
余檀的确想过把更改志愿这件事告诉谢之煜,那次谢之煜怒气冲冲找上门,她也觉得很委屈。谢之煜离开后,余檀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可是她谁都没说,一直把这件事藏在自己肚里。
事过境迁,再多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余檀心里有所愧疚,面对谢之煜也更加顺从,总想着是不是可以弥补他一些。
真要洞房花烛夜,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真的领了证结了婚,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的掉。
只是余檀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更加说不出口。一想到这个,她面颊就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