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心烦,我们也没法工作了。”
人还没走,渐渐的就有一些吐槽声响起:“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啊?这有啥好哭的啊?还是太嫩了点。”
余檀后来在楼梯间找到那位实习生。
00后的小姑娘,比余檀小好几岁,绑一个马尾,一脸的稚气未消。
余檀看着这个小姑娘,想起自己刚来机构上班那会儿,也是因为一件做错小事伤心难过。但是当时她根本不敢哭,强忍着泪水,一直到回了家之后才敢一个人偷偷哭泣。尽管在别人看来,这件事无关紧要,可是在那个时候的余檀看来几乎是天塌了。
实习生看到余檀的时候立马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颤着声音说:“不好意思,我不哭了,一会儿就去工作。”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小女孩,正在逼着自己成长。
余檀拍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包纸巾,说:“哭呗,难过就要哭出来才会好。”
实习生摇摇头,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掉:“对不起,我知道哭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可是我实在忍不住。”
道理都懂,可是实行起来却好难啊。
余檀满脸温柔:“没事呀,哭本来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呀。”
所有人都在指责哭解决不了问题时,余檀却觉得,哭从来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甚至,就是因为解决不了问题才会哭的呀。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哭不过是情绪的宣泄。
余檀也理解这位实习生,问题已经被解决,她的哭也并不是为了解决问题。
有很多的委屈在职场时无法宣泄,像是小鸟第一次尝试飞翔,摔了一次又一次。今天算是最后一摔,直接被击垮,倒地不起。
可是,经过这一次之后,她是不是会飞得更高呢?
谁都不知道。
未来很多年后,每当这位实习生响起这一天的错误,总会想到有一位温柔的大姐姐轻声细语地安抚她,告诉她:“哭吧,哭过之后就舒服多了。”
新人初入职场总是很残酷,若是有那么一个前辈愿意引导新人,对这位新人而言简直是莫大的福气。
在职场上,余檀也并会过于仁慈。安抚过后,该罚的罚,该检讨的检讨。
她对待人,一直会让对方感觉到舒适且温馨。
不过,也总有人看不惯余檀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冷嘲热讽:“哎呀,也是分在余檀这个小组哦,做错事之后还能笑嘻嘻的。”
又是美妆组的组长陈项明。
自从搬到Bluewhale之后,因为办公间宽敞,各个小组都是自己一个办公室,互不打扰。
余檀也有一段时间没听到陈项明的阴阳怪气,再见到他夸张的超长延长美甲时,思绪横飞,心想着:那么长的指甲,上厕所要怎么办呢?不会戳到皮炎子吗?
这么想着,余檀忽然就去想起那个画面,忍不住蹙眉一笑。
陈项明见余檀笑得一脸意味不明,不满:“你们组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你还笑得出来啊?”
余檀回过神:“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在你小组的实习生一定很可怜吧?”
陈项明耸肩:“严师出高徒啊,太懒散的环境能出什么英雄?”
余檀一脸无所谓:“我可没见过哪个英雄那么碎嘴的。”
陈项明翻了翻白眼,正准备反击,余檀端着茶杯掠过他:“好狗不挡道哦!”
气得陈项明开口:“余檀,你别太过分!”
到底谁过分啊?
余檀懒得跟陈项明掰扯。
也是绝了。
余檀不想和陈项明见面,偏偏又经常遇见他。
中午吃饭,余檀端着餐盘刚坐下,旁边的位置上就坐着陈项明。
陈项明自然是不会跟余檀打招呼的,他总是要挑一些时候落井下石。
余檀后来算是明白了陈项明为什么处处针锋相对。
虽然陈项明现在做了美妆组的组长,可在一年前他还没有当上组长时,因为一件小事曾被上司张烨烁教训:“你倒是学学余檀啊,看看人家做事多有规划!”
陈项明挺不服气的,从那个时候就把余檀当成了假想敌。
余檀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本来这个老腰就被谢之煜折腾得不轻,还要背一口锅,真是天大的委屈。
这些天余檀在食堂用餐,谢之煜也颇有微词,甚至还在上班时间给余檀打内线,让她上十六楼。
余檀警告谢之煜:“上班和我保持距离,你个大渣男!”
谢之煜简直莫名其妙:“我在你梦里又变大渣男了?”
一说到梦,余檀就很郁闷,她老是梦到谢之煜出轨,梦得跟真的似的,每次醒来之后心都跟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块,真的很难受。
余檀还警告谢之煜:“上班时间不准再给我打电话!打了我也不会接。”
不打电话是吧,谢之煜就给余檀发短信。
从早到晚:
谢之煜:[老婆,来十六楼。]
谢之煜:[酸菜鱼,还在吃飞醋?]
谢之煜:[小鱼儿,你到底要怎么样?]
谢之煜:[bb,bb,b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