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烟嘴角一抽,自顾自去洗漱。
回程寻寻宝,炼炼药,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大楚地界。
商队自行离去,部分散客也跟红豆道别。剩下二十多人留了下来。
红豆来到沈如烟的客房。
“夫人,这二十八人都是忠义之士,身手了得,比陈小官只强不弱,如果能收进府里,无论是做个护卫,还是等西府大人回来,调给大人使唤都是一股助力,您看如何处治?”红豆躬身询问沈如烟。
“嗯,都收了便是,先回府再安排。”沈如烟接过吉祥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
红豆脸带喜色,退出房间。
沈如烟让吉祥把陈小官叫到屋里。
“小官,你要的药材都收拾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陈小官一脸忧愁,“夫人,药材都收拾妥当了,没有你的帮忙,我肯定找不到这么好的药,我今天就回去。”
“晚饭吃完天都黑了,你身上带着贵重的药,会不会不安全?”沈如烟问,这一路她悄悄给了陈小官异能石,让他帮自己合成了三种攻击力强大的植物,同时也让他的异能得到大幅提升。
“我会小心的,请夫人莫要为我担心,我受了夫人太多恩情,无以为报,以后我会日夜为夫人祈福,希望佛祖保佑夫人平安顺遂。”陈小官真切地说。
“别人出了南疆都归心似箭,你怎么好像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沈如烟问。
陈小官叹了口气,消沉地说道:“我弟命丢在南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我回去不知怎么跟我爹交待,他最喜欢我弟,不知道会不会气坏身子,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沈如烟无语片刻,问道:“如果你回去,把事情老实交待,会是什么下场?”
陈小官想都没想,答道:“我爹和我姐会打我一顿,然后把我赶出来……不过,如果有邻居说情,他们肯定不会把我打得太厉害,也许会把我卖给砖厂或矿厂,我只要好好干活,求得老板放我回家探亲,把存的钱补贴给他们,他们总有一天会原谅我……”
啥?这尼玛还有人道吗?这人生还有意义?
沈如烟道:“你活着就是为了当别人的血包,供养别人吗?自己活得连牛马都不如,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你不如自-杀算了,来世投个好胎。”
陈小官怔住。
“说真的,我爹生我是为了让我享福的,他坏事没少干。怎么你爹生下你,就是为了让你捞银子供他花销?”
“关键是,你还真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活得这么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孝顺,很伟大,是个好人?”
“他们不把你当人,吸你的血吸得理所当然,你就不能自己为自己考虑一下吗?我觉得好人应该有好报,你这样无私的人,值得过上好日子。”
“你看你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也没人操心你的婚嫁。再看看你这脸,骨相倒也不差,但晒得黢黑,一脸斑,手上不是伤疤就是老茧,也没有一身像样的衣服鞋子。”
沈如烟数落个不停,陈小官窘迫万分,耳根子发烫。
想说的话说完,沈如烟抛给陈小官一袋银子。
“你要想活出个人样,就拿了这袋银子和那药回去给你爹,不要听他们废话,跟他们划清界线,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以后无论是自谋生路也好,还是跟我去京城混日子也好,总算是为自己活一回。”
陈小官接着银子,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
“你如果将来跟我去京城,我就给你弄点美容去斑的药,让你脱胎换骨,变成大美人。”沈如烟又加上一句,她的回春-药剂还在系统空间里放着呢。
不等陈小官回答,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
王勇卿风尘仆仆地大步迈进屋,看了陈小官一眼,没作理会。
兴冲冲地一甩扎起的长发,傲然道:“边军将领已经决定将哈东族的动向上报给朝廷,一经核实,我是首功。”
沈如烟配合地表扬道:“哇——不愧是我的夫郎,精忠报国,一身正气,如果能得到朝廷的嘉奖,全家也跟着沾光,真的是光耀将军府的门楣。”
王勇卿脸色微红,连连摇头,“算不得什么大事,继先母之遗志而已,远不如我母亲。”
“你的凑报写了吗?”沈如烟问。
“刚刚谈过写汇报的事,现在可以下笔了。”王勇卿道。
“好,我给你磨墨。”
沈如烟再回头没见陈小官的影子,不知他什么时候出去了。
晚饭摆了五桌,时隔多日,终于能好好吃上一顿饭,红豆招揽的人都大块跺一,沈如烟一伙人也都馋酒得厉害,大家都十分开心。
酒过三旬,沈如烟跟自己这一桌的人宣布了接下来回京的安排。
“大家在此地休整三天,该采买的采买,后面我们先向东南方向走一段,然后改陆路为水路,坐船顺流而下,到闻江后继续乘船向东,到达江城后再上岸,向北走。”
大家都没有异议,坐在沈如烟身边的月朦胧抬起头,问:“干嘛要坐船?听说坐船会吐的,我才不要坐船,嫂嫂,你给改改。”
另一边的王勇卿不郁地抬头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