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磋磨她的意思,上一次宫里的嬷嬷都被太子打杀了,她不想明面上跟太子作对。
传唤苏锦过来听话,是想交代她几句,不要仗着殿下的宠爱,吹个耳旁风把那些美人又全给打死,专横善妒。
“你是上了玉蝶的侧妃,不要勾的殿下被史官诟病残忍嗜杀,要劝着殿下雨露均沾,夏朝的那些美人都是宗室女,你不要跟她们争风吃醋---”
苏锦跪在地上,低垂着眼恭顺的听着。
“国宴结束回了京,就要选立册封太子妃了,等太子妃入主东宫,你要恭恭顺顺的,辅佐太子妃管理后院,伺候太子,不要让他总是忧心后院女人之事---”
等太子妃进门,她希望她已经弄到假死药离开东宫了,不然不用皇后磋磨她,上头的太子妃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了。
苏锦心里胡乱想着,也没有听皇后的话,无非就是说她勾的太子杀了东宫那么多女人。
真是给她扣了一顶好大的帽子,是那个狗太子嗜杀,不把她们的人命当回事。
肩头上的伤刚养好,一直跪在这冰冷冷的地上,她疼得膝盖有些发麻。
“你伺候太子这么久,为何还不有孕?”
突如其来的话让苏锦迅速回过了神,恭顺道,“殿下让御医给臣妾看过,开了药方,每日都精心喝着补药,想来缘分到了会有的。”
“补药?!”皇后在后宫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这补药是什么意思。
看来,太子是不想在生下嫡子之前有了庶子。
等苏锦从皇后帐内出来已经很晚了,绿芜紧张的等在外头,看到了人,连忙跑过来。
“娘娘,没事吧?”
苏锦扶着她的手揉了揉膝盖,轻声,“无事。”
两人回去后,帐内黑漆漆的,绿芜将四周的宫灯点上,“娘娘,殿下是要跟你分房睡吗?”
她是怕太子被那群浪蹄子勾走。
苏锦不想搭理,将自己的炼药炉拿了出来,是上回在黑市买的。
“把之前藏在你那儿的药材给我拿过来。”
绿芜一听知道她要干什么,忙道,“是。”
苏锦以前是没有炼过假死药的,但她知道,假死药之所以能蒙骗世人,是真的会失去意识,陷入死亡状态,要是没有炼好,可能会窒息死去,必须要慎重。
她现在还缺一味药金蚕蛊,想到此,不由得蹙了下眉头,还不能跟那个狗太子真的闹翻,还要靠他找金蚕蛊,靠他在这皇宫安稳过日子。
不过,接下来的两日,东陵璟都没有回来住,连军帐里都不见人影。
苏锦坐在椅子上,将药炉里的残渣弄出来,混合的香料放进了渣斗里,让绿芜扔出去。
等弄完后,她起身去了后面洗了个冷水澡。
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凉了,营地后背靠山,山里的空气更冷,她赤裸着身子洗了个凉水澡,又故意吃了药,很快,夜里就发了热。
东陵璟听到消息的时候在观围城,有侍卫来禀告说是苏锦病了。
狩田礼刚刚结束,大魏的几个武将都站在城楼上,兵部的人正在汇报东胡各部觐见圣人的情况。
朱雀扫了眼不说话的殿下,刚想把侍卫打发走,就听到他道,“病了就去找御医。”
“张太医昨个儿被狼群吓到了,圣人让他回行宫了---”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太子朝他睨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不善,“大魏的御医是都死了?”
“殿下息怒,越贵妃这两日一直心焦口燥,御医都在那儿伺候着呢,奴才不敢去请。”
东陵璟眼皮子都没抬,不咸不淡的嗤了声,“越贵妃娇贵的很啊,没病御医全守着。”
身后有越家的人在场,尴尬的低垂着头,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传孤的令,让御医去大帐。”男人睨了眼越家的人,淡声,“越贵妃心燥,便去寒潭泡两日。”
御医来看过后,便给开了方子,说是着了寒,喝几天药就好了。
苏锦隔着屏风应了声,等到女官将药端了进来,她小口小口的喝着,漂亮的五官一点气色都没有,看起来憔悴的很。
绿芜悄悄在她耳畔道,“娘娘,要不要给你上点妆?”
“不用。”
苏锦将药喝了,难受的扶着额头,嘴里含着冰冰凉凉的丹药。
上次被那狗太子把嘴弄伤了,还没好呢。
东陵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身白衣靠在床边,晕黄的灯火下,小脸苍白,身子纤瘦羸弱,几日不见,仿佛是消瘦了许多。
男人走路好像没什么声音,绿芜看到人的时候,吓了一跳,忙弓着身子行礼退下。
苏锦听到了声儿,循着目光看去,看到了人,眼神明显一亮。
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漂亮妖冶的眸子黯淡下去了光,撇过脸,没有理他。
东陵璟看着她的别扭,视线在她憔悴的脸上打量,一向生硬的五官看不出什么情绪。
“怎么病了?”
他随意坐下,漆黑不见底的瞳孔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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