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 主街,一匹快马急奔而来:“百姓退让,朝廷急报。”路上行人纷纷躲避,又不住探头向望。
“快,快去禀报薛明府,上京急报!”衙差远远瞧见疾驰的信使,急忙进去通报。
薛明府等人听见衙差来报,上京有急报而来,都放下公务快步去了正堂。
“薛明府,这是上京急报,李天师观天象预测风云,说是今年汛期恐要提前,这福南府雨水最大,唐府尹已安排周边各县城提前做好部署,疏散乡民抢收粮食,还请薛明府尽快做好部署。”来使将情况言明,表明轻重,又将急报递上,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这会不会有误,近日天气晴好,也并无征兆啊?”吴县丞言有迟疑。
其余人等也似有顾虑,面露凝重。
薛镜堂又仔细将急报看完,抬头看了看天,才道:“李天师自担任将士郎以来无有一次差错,吾不敢冒此等风险,还是要提早部署抢收避祸的好。将各乡佐、耆老以及里正都叫过来,吾等尽快商量对策,以避此次难祸。”
说罢各有领命安排,这一忙便没停下来过。得了令的乡佐、里正等人加去便又通知各村村长,讲明厉害,有那通情的自是配合,有那固执的自是好一番严词劝导。
这厢陈家村村长得了信,急忙往村里赶,直催着二子快些。周边几个村与之交好的,见他如此焦急也上了心,都神情凝重紧着回去安排。
刚进村村长便催着村里人去村口集合,村民们见村长如此焦急模样也心里打鼓,都奔跑而来。
“村长,这是怎么了?不是去里正那处相商要事吗?怎么回来如此凝重?”
“不知道呢,一进村就喊着让大家去村口,怕不会是小事。”
“可不是,伍歌儿将牛车赶的都快飞起来了。”
“老天,不会出大事了吧?快快快,跑快点。”
村民见此架势都加快了脚步,也不再多做交流。
“家家户户都到了没有?”村长到这会儿也没好好喘口气,急急的看了眼人群,预估人来得差不多了才接着道。
“今日里正将我们几个村村长叫去,说了件大事。这上京的李天师观测风云,我们这福南府汛期提前,且雨水集中,是以上头让我们赶紧组织大家抢收粮食,加固河堤。”
村长说完,村民反而放下心来,更有些不以为然的村民,接道:“村长莫不是假的吧?这天气好的很,哪里就像要下雨的样子?更别提汛期了,往年也淹不到我们这儿。”
“是啊,是啊,我们这儿虽年年梅雨月余,但还从未发过水呢。”
“是啊,村长,这麦子虽黄了但还未好收呢,这若是现在收回来可嫩气的很。”
庄稼人一年到头忙的就是田就是地,就是这粮食谷物,他们宁愿自己委屈也不让粮食受难。
村民们声声议论,对此等消息不大放在心上。
“李天师看了今年不仅汛期提前,而雨水量较往年都大,所以宁可少收一些提前做好准备,也不能真等灾来时全折了啊。”村长有些痛心,谁不心疼粮食,但不敢赌啊。
上头都如此重视,若他们不当回事,到时真应了观测的预言,那是懊悔死也不能弥补的啊。
村民还是不大上心,甚至笑着安慰村长,说他多虑,村长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各位乡民们且听我一言。”众人转头看去,见于老爷子一行人也在。
村长见是于老爷子心内稍定,等着于老爷子继续。
“这李将士郎至上任以来,观测天象推演万事,从未有过失算皆一一应验,是以他此次观得此象定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我们即以预知未来事,何不早做打算避了这难。再者,我们提前收了粮虽减产了些但不伤根本,若我们置之不理等祸事来临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于老爷子一席话村民的心果然动摇起来,这于先生都说这李天师神通不凡,怕真有祸事而来。
村长见村民意动,赶紧说道:“于先生是见过世面看过大人物的,他说这李将士郎神算定是不错的,再者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辛辛苦苦到头来可不能因着侥幸而让粮食遭难啊!”
“是,村长说得是,我们听村长的。我们今天就开始将麦子收了,免得粮食遭难。”
“是是是,我们听村长的,于先生都认定了测的准的定不会出错。”
村民们现下焦急,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收粮。这自家有田的心急,这赁种的更心急,若这次粮遭了灾这田税不说,这能不能饱肚都是问题。
“等等,我回来时已做了安排你们且听我的。村里在外的基本都回了,所有人不论男女分做两拨,一拨收粮一拨固堤,这收粮的从村东头开始挨家挨户的收,收的粮先放到青柠那作坊那儿去,那处地势高且地方大。这加固的沿着北河堤一路垫高,再挖些散水的沟渠引流。地势低的人家赶紧搬家,村里人也帮把手,有房屋不稳的能加固就加固,不能的也搬了,这时保命要紧。”
村长一通安排,村里人自觉的分做了两拨,各提了几个负责的,又将年岁小的、年纪大的单拎出来做了其他安排。
待人散了村长又叫住青柠,说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