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回来了!”
陈林死拽着对方的手不松,声音激动,眼含热泪。
“长姐,你可算回来了?大兄一直惦念着你,我也是。你怎么这么狠心,也不回来看我们一眼。”
被他拽着的妇人不是旁人,是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被这般抓着,身子便有些受不住,跌坐在地。
屋外的张先生,早有人告知了情况,进来看到的便是这般情形。
陈林拉着自家娘子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不停的说着【长姐、长姐】
自家娘子正无措的看着陈林,那手都被抓红了。
村里的老人见此,赶紧劝解,又去掰他的手,却怎么也不掰不开。
“你还别说,这张老夫人的眉眼还真与秀娥很像呢。”
有熟识他们姊弟的老人,还真是在张老夫人脸上瞧出些来不同。
“可不是,刚刚她一进来我便觉得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这陈林一说,还真像。”
“秀娥若还在也是这个岁数,只不过这张老夫人细瞧,倒是有些说不上来?”
“我听说这张老夫人身子骨一直不大好,想来也是劳累成这样。”
认识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都说眼善。
陈老太也是心惊,她与陈秀娥虽说年纪相差不少,但陈秀娥出事那年她也不过十多岁。
又过了这么些年,记忆早就模糊了。
这张老夫人又被生活蹉跎的如此沧桑,她见时也只觉得面善,倒未曾多想。
收起心神,赶紧劝着陈林:“二弟,你赶紧起来。这地上寒凉,不说你张老夫人这身子可受不住。”
陈林只顾着伤心,哪里听的进去。
张老夫人心绪惊起,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小孙子张礼敬,见自家祖母这般难受,一口咬上陈林的手。
“放开我祖母,我祖母难受。”
孩子的眼里只有黑与白,年岁小哪里知道些什么。
陈林倒是被一口咬得,拾起了心绪。
他也不敢用力,怕伤了孩子。
“好孩子,你松口。爷爷不会伤害你奶奶,我这就扶她起来。”
礼敬这才松了口,但也是紧紧的护着自家祖母。
张泉有挤进前来,将老妻扶起,看向陈林的眼神有些不忿。
马先生站在外围,见张老夫人面色潮红,气短难受,拨开人群上来瞧病。
陈林也不管旁人如何,他也不走就站在一边。
马先生瞧过,“你们都散开些,这屋里暖和人多气浊的,于她不利。”
围着的众人听见这般说,都自觉的散开,留出空隙。
王氏又冲了梨膏水,喂她喝下,脸色这才好了些。
张老夫人看着陈林,知他与长姐之间的情谊并非一般。
轻声开口道:“陈家兄弟,或许我与你长姐有些相似,但我却没有印象,所以应当是你认错人了。”
陈林紧抿着嘴不说话,他觉得他没有认错,可听她亲口说毫无印象,事实又不得不认。
陈老太见他这样怕他大悲之下,伤身便给王氏使了眼色。
王氏领了意思,与儿子硬拉着他进了屋子。
陈林却是不甘心,不住的回头,盯着张老夫人。
张泉有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看自家老妻,眼神复杂。
待送完陈林,王氏、陈老太带着儿子儿媳,又重新招呼着客人。
这一插曲众人自然不会再提,按下异心,又热闹起来。
张老夫人被这一闹,有些乏力,与主家告了罪,便先回去歇着了。
张先生不放心,也带着小孙子一道回去。
回去的路上,张泉有试探道:“你可还记得,我将你救起时的事情?”
张老夫人看着他,不解,却还是说道:“记得些,但有些却不记得了。”
“那再遇到我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我~不大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的名字。”
张老夫人一脸迷茫,她也试着回忆过,但总归是想不起来。
张泉有怕老妻伤神,道:“不想了,先回去歇着吧。”
三人相携着往前走,一时间谁都未开口。
张泉有有些不确定,妻子是他在河边救起的,救起时便伤得不轻。
后来救醒过来,也只记得名字,却不记得旁的。
今日听他们提起,那陈林的长姐,名字就叫陈秀娥。
虽说,重名的不少,可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眉眼现象,名字一样,年岁又差不多,而且听说当时这陈家长姐是跳水而逝的。
张泉有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他要找个机会探探口风,若真是巧合便罢了。
若不是,也算是一桩幸事。
而张老夫人也心里也是不能平静,她深知自家夫君不会无故提及前事。
想来是有所疑虑,只是她年轻时伤了脑子,许多前程都忘得干净。
今日,陈家村的一些人的反应,她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也不是没有怀疑。
事实倒底如何?她也没个主意。
热闹了一天,待人员散去,只留下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