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苏瓷身后,伸手将人扳过来,与他面对面。
他知道苏瓷不喜欢被人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所以温淮颂主动蹲下。
在她面前,他放下身段,甘之如饴。
只要她勾勾手指,他就会听从指令,屁颠屁颠来的她身边。
“阿淮,你可是污蔑我啊。”
苏瓷表示自己无辜,“我好像没有对着你的时候一直板着脸啊。”
她不是也在笑吗?
只不过没有跟看着林珠那样慈祥而已。
温淮颂把下巴抵在苏瓷膝盖上,拉过她的手蹭蹭他脸颊。
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不一样,你看着我,从来是带着利用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
苏瓷带着层薄茧的手,拂过他硬朗的面部轮廓。
“不是阿淮你自己说的吗?让我不要想着利用你舅舅,你比你舅舅好用,不论是哪个方面都是。”
她嘴角噙着笑,俯身贴着他耳朵,“我的阿淮记性那么不好,刚说过不久的话就忘了?”
温淮颂“……”
在苏瓷身上,他体验到了活了二十多年都不曾体验到的挫败。
“不一样的姐姐。”
苏瓷捧着他脸颊,鼻尖抵着他的鼻梁。
那是一个无比亲昵的动作。
温柔的语气,仿佛在哄着小孩。
“阿淮,只要我心里有你,不论我对你怎样,你都不亏。”
我心里有你。
简答的五个字,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束阳光,驱散他所有的寒冷。
温淮颂枕在她腿上,“姐姐会不会一直喜欢我?”
会吗?
苏瓷不知道。
她从来不会承诺永远。
“阿淮,我不喜欢瞻前顾后,我喜欢及时行乐。”
她圈住他脖颈,往他耳朵里呼气。
倏地,她身体腾空。
她被温淮颂抱起,往房间走去。
主卧粉白的床单凌乱一片。
地板上,男女衣服,暧昧交缠。
遮光窗帘遮挡外面世界。
昏暗壁灯倒影相爱痕迹。
*
苏瓷醒来,晚上八点一刻。
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迹。
但她知道他没有离开。
她撑着腰肢坐起来,身上干爽,并且换上舒适的睡衣。
散落一地的衣服被捡起放在浴室的脏衣篓里。
弄得黏腻的粉白床单被更换成蓝白条纹。
遮光帘被拉开剩下一层薄薄的窗纱。
此时月光洒泄进来,一室柔和。
温淮颂的服务,很到位。
苏瓷抻抻懒腰,掀开被子下床。
屐着拖鞋走进电梯,来到一楼厨房。
做饭阿姨在边上看着温淮颂做,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见她下来,“小姐……”
“没事阿姨,您今天早点下班,厨房明天来收拾也一样。”
阿姨点头,解开围裙,提前下班。
苏瓷走进才看到,松松和圆圆都蹲在岛台下侧,仰着头看着煮夫。
“晚饭还要多久?”
“一刻钟。”
温淮颂回答着她,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动作利落切开一块鸡胸肉丢给松松。
松松叼着肉头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没看苏瓷一眼。
然后,她又看到,温淮颂将一只黑虎虾剃掉虾壳,弯腰放在圆圆面前。
圆圆也是叼着食物就走。
苏瓷傻了。
她的猫猫狗狗都不要她了。
“你对我的乖宝们做了什么?”
温淮颂笑问“姐姐的乖宝,难道不是我吗?”
苏瓷再次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阿淮,你确定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真的温淮颂而不是被夺舍的?”
温淮颂没有回答,转身揭开锅盖,一阵虾饼的香味传入鼻息。
是苏瓷最喜欢的早饭没有之一。
她很喜欢吃各种虾,小时候喜欢吃虾饼长大之后也依旧爱吃。
温淮颂见她吃过一次,怎么就记住了?
“姐姐,只有真的温淮颂才那样会做饭。”
他端来今天两人份的早餐,不过苏瓷的和他的并不一样。
“不是留学生吗?怎么早饭吃馄饨不是三明治?”
苏瓷面前是一碟虾饼,里面有五个小孩巴掌大小,以及一杯鲜牛奶。
他面前就是一碗紫菜馄饨,还挺大碗。
“姐姐,我肠胃不好,消化不了那些干巴面包。”温淮颂说的一脸认真。
接着还不忘补充一句,“一般真的留学生在回来祖国后,是绝对不会再触碰那些干巴的东西。”
温淮颂说起来在国外的生活也不差。
毕竟是温家少爷,人家留学生吃不起一顿好几千的中餐,温少爷可不是,每顿中餐都吃的起。
苏瓷咬了一口虾饼,脑袋在思索什么。
温淮颂说“姐姐,留子的生活也就那样。”
苏瓷“好呗。”
吃过早饭,需要上班的温淮颂依依不舍地离开苏瓷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