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刺目的殷红液体不断滴散地上,哪怕用手紧紧捂住喉咙也很难阻挡住,
手掌被染的彻底血红,胸.前衣服上也满是鲜血。
哐当....青铜横刀掉落地上,
我腾出来的那只手在口袋里摸索出纱布。
披皮鬼五官因愤怒而扭曲变形,脸上的大口子张开,内里的数张脸都忍不住露出愤怒的神色
“又来这招!”
“他又来这招!”
“就这么不想活吗?”
“为什么她会在这家伙身上,偏偏在一个疯子身上”。
虽口头上骂着,可它眼睛也没闲着,
哪怕重瞳遭到连续重挫也强行睁开,用满是血丝眼睛四处张望,
他割了喉咙,她一定会出现!
她一定会出现宰了我。
这种紧张的神色与遇到我时完全不同,现在它才像是深陷惶恐,生命危机的人。
我对此甚是满意,粗略的用纱布缠着脖子,并不是不想死,而是要见证披皮鬼死后我的死才有价值。
我嘲讽道:
“你如此警惕在找什么呢?”
“是在找她吗?”。
“我知道她在哪哦,你想要知道吗?”。
披皮鬼没有搭我的话,但因我的话它情绪有点不稳定了,
身体皮囊鼓起,口子中的皮囊蠢蠢欲动。
我摇摇头,好心的提醒道:“你不妨回头看看”。
这句话一下子令披皮鬼脑袋寒意炸开,它这才察觉到身后一股很强的冷意,杀意,
无需回头,它从我的瞳孔倒影中就能看到,
在它的身后,华荣的月光前一个披着半截红布,穿着喜气洋洋红嫁衣的女人深夜中诡异的出现,
无声无息,那女人也没有动作,双手叠合着放在小腹的位置,红布下的血唇哪怕夜色也遮挡不住,
她在此安宁的如同一个雕像,如同一个坐在喜床上待嫁的新娘。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雕像却让披皮鬼毛骨悚然,脸上皮囊一层层裂开。
“她在我身后?什么时候?”
“这女人太诡异了”。
披皮鬼惊悚一两秒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抢着掌握主动权,
它改变脚下影子形状,那四五张人皮如同活了一样朝着麻箐围堵。
我望着麻箐,脑袋不禁缩了缩,虽然每个月的十四号都能见到她,可自己都是想方设法躲着,
如今正面相见不免畏惧,同样麻箐的出现也给人一种稳固,笃定的感觉。
从知道麻箐的存在到现在,麻箐从没碰到过敌手,我猜测不到她的上限在哪,但我能摸得清她的底线。
为了确保这次能宰掉披皮鬼,只能唤她出现。
毕竟当初自己也与她约定好了,对于披皮鬼她应该会很想出手。
那四五张人皮并没有什么能力,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皮,被披皮鬼当做是盾牌一样的使用。
面对那些人皮,麻箐对于他们不起兴致,叠放在小腹上的细长手指卷动一下,
那四五张人皮瞬间停住,在她卷指的动作中,
这些人皮不同方向的扭动,似是被无数张大手抓住拧动。
待她手指停下,这几张人皮扭曲的不成样子,连伸展开都不太可能,
披皮鬼的影子操纵也没什么意义了。
披皮鬼眼皮跳了跳,眉心处皮肤忽然开始朝内凹陷,宛如是沙漏里的沙子下滑,
它整个皮肤朝着眉心口子内陷,下滑,像是口子将皮肤吞掉了。
十八.九岁的少年皮囊收回到口子后,现在披皮鬼的样子是一个消瘦,满脸怨恨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气息并不弱,给我感觉有些熟悉。
我突想起青龙寺的花衣老太太,再一想之前这里此前就闹鬼的传闻以及披皮鬼的话,
不难猜测出这只鬼应是这鸿兴宾馆最初的鬼,那只没有害人之心的厉鬼。
这披皮鬼倒是没说谎,它借那四个鬼的名义还宣扬了自己一波。
披皮鬼披着厉鬼皮可谓是将气势拉满了,
的确,四类鬼中,除了神秘的大戾外,
只有第二类的厉鬼比较凶悍,有逼格,
第三类的大凶多是依赖规则。
厉鬼依靠于仇恨,可披皮鬼将她当做皮披上后,似乎避开了仇恨这个条件。
丝线烟雾般的黑气自她身边出现,她的双手十指尖锐且乌黑,
扭曲,怨恨的眼中只剩麻箐纤细的红影,
“死!”。
似针扎耳膜的尖叫扩散开,桌子上的杯子,窗户难免出现裂痕。
她径直化作一道不断晕散的黑雾袭向麻箐,和吐出的烟球有几分相似,
转瞬而散的黑气总是会残留在她身后,
怨恨的脸孔在黑气中若隐若现,那双手也沾满了黑气。
我有所感悟,厉鬼的危害性并不比大凶差,只是厉鬼太过具有指向性了,可披皮鬼披皮破解了这个限制。
这个皮也许比方才的大凶还要棘手。
披皮鬼披着厉鬼皮已经距离麻箐很近,她怨恨的眼中蓦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