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魈冷嘲:“撒谎?我一个百年老鬼会去骗一个小丫头?”。
“换做是他人,我理都不会理的,也就是你天生不凡能让我正视”。
“怎么?你还真的在等他?”。
它讥笑起来:“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啊”。
“有活人等死人的,还没见过活人等死鬼的”。
“简直可笑至极,他都没了,死了,被泯灭了”。
“你在等什么?”。
“你能等到什么?”。
“别说是六十年,哪怕是六百年你也等不到”。
“你天天等他,结果连他没了都不知道”。
虚梦般的烟火于巨石上绽放,乍然间烟云缥缈。
九珀在虫魈眼皮子下消失了。
虫魈刚诧异,下一刻就觉察到了如临死地的危机感,
浓郁至极的杀意,逼迫入魂体的危机感。
上一次虫魈有这种感觉还是快被伏灭的时候。
虫魈大喝一声,峥嵘的虫甲再度附上一层黝黑光泽,触角朝四方散开,似是在感知什么。
与此同时周边出现了上百只长着各式各样人脸的虫子。
虫子以虫魈为中心遍布,还有几十种虫子在烟云中穿梭。
虫魈一边巡查,一边叱喝:“你还想对老子动手?”。
“老子好心告诉你,你想杀老子”。
“你是真的不把百年老鬼当一回事啊”。
“你这六十年留守山村,不曾历练,不曾遇险,老子有百年的修为,这六十年老子出生入死,闭关修行,你拿什么和我动手?”。
“奶奶的,现在什么时代,一个小丫头都敢动百年老怪物了,玛德没一点敬重”。
“老子非让你吃点苦头不行”。
咚咚......咚咚。
上百只虫子的磕头声齐齐作响,形成一种悬异的旋律。
触角淅淅索索晃动,它搅尽心力寻找九珀的身影。
可瞅了半天也没能见到踪影,它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九珀逃了?
陡然背上甲胄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虫魈脑袋超乎常人的拧过去,一看眼珠子几乎要惊掉。
九珀蹲坐在它身旁,一只手就这么轻飘飘的搭在它背部甲胄上。
手指轻敲,衣袖下稍露龙纹色泽鲜亮。
咔.......一道道裂痕自她敲击的部位开裂,原本乌甲上的铁青瞬间散去。
虫魈也面无血色的大叫:“虫甲,我的虫甲!”。
“这可是我修炼一百多年的虫甲”。
九珀淡淡提醒一句:“他还.....在”。
“在个屁!”。
苦修多年的虫甲一朝开裂,虫魈恼怒保持不住理智。
“疯丫头!”。
“那家伙死了,死的干干脆脆”。
“老子理你信不信呢,说破天,你在这里等上个几百年他还是死了,以鬼之身死了,彻底消失”。
口上叫嚣着,虫魈让自己的那些分身躲入到山林中。
之前不少分身被九珀抽离过魂体,它还记着呢。
百年的虫甲轻易就破碎了,那些分身起不了什么作用。
九珀轻眨眸子,抬手抓住虫魈两根触角:“他.......还在”。
“他没有告诉我.......”。
话落那两根触角被拉扯的接近断掉。
虫魈疼的面孔狰狞,可它口头不松口:“老子从不撒谎,没了就是没了”。
“你把老子杀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他是不是还在,你自己不清楚吗?他会丢下你六十多年?”。
“哪个好鬼会消失六十多年?”。
“再说我亲眼看着他消失的,那家伙死了!没了!”
九珀的手松开:“你....看到了?”。
虫魈心疼的捋着触角:“六十年前那家伙就没了”。
“就在这木屋,那天你没在”。
“我感觉他回来了来找他讨教一些鬼修之法,就那一天出的事”。
我好似突然理解了无心那天为何要将九珀支开。
若是虫魈所言为真,那九珀算是白等六十年。
能在这里干掉无心的人也绝非寻常人士,还没有大的动静,使得九珀丝毫未察觉到异常。
若是真,那九珀心思该有多复杂呢。
就在她离开那半天,无心就在她的木屋里消失了。
我关注着九珀的反应。
她静静听着虫魈讲述,像个布娃娃一样。
虫魈:“简单和你说吧,那家伙铁定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灭他的人我看不透,也不敢靠近”。
“你在这里等到天荒地老也没用,我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他的死讯”。
“那天我简单与他聊了两句得到一些经验,不然老子会这么有耐心和你说?”。
“他这个鬼还不错,我以我虫魈之名保证,他死了,鬼体被灭掉了”。
“哦”。九珀懵懂的点点头。
面若如常,她将手轻轻放在心脏部位。
忽然一击鼓声响起,心鼓独特的旋律于村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