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你小点声,这种话也敢乱说。”
人群里炸开了锅,又立马恢复了平静。
“沈公子好大的脾气。”孟修云终于开口,只是也未正眼瞧他。
“那沈某只当孟公子的手是真废了。沈某自当同孟世伯言明今日之事,孟公子恐怕不适合接掌孟家啊。”这嚣张的沈公子大声叹了口气。
孟修云双眸微眯,右手微微握紧,这些人,便如同那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该寻个法子,让他们闭嘴。
沈公子见孟修云不回应,继续激道:“还是说孟公子手没废,只是技艺生疏,连祖宗的机关也解不开了。”
“沈公子,这里好歹是千机堂,哪怕您是沈家人,也不能如此出口伤人吧。”孟修云身边的仆从忍不住了。
“孟仁,无妨。”孟修云淡淡道。不知怎的,他心头拂过那只怪异的,鸟儿纹样。若假她之手,能破这关窍么?
一时间,大伙都停下了手头的活计,朝孟修云看去。
比试场外,苏篱一路又寻了回来。她依稀记得,那仆从模样的男子先前也是往这边来。
苏篱见了场外的那几个守卫,心里头有些发怵。她来回踱了几步,难道再闯一次?正当她愁苦之际,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十分热闹,门口的守卫不住地偷瞄,还有好些看热闹的也在往里涌,苏篱趁机混在几名弟子身侧,溜了进去。
“请问,发生了何事?”苏篱小声问了个面善的,“他们都在说什么,孟少门主。”
“孟修云啊!看你年轻,想必不知道当年之事。那年他才十六岁,一人便破了哀牙洞下古墓里所有的机关,救了四大家好些弟子。还有好些,便是讲上几天几夜也讲不完。这辈子若能亲眼看他展露一手机关术,无憾了……”
“听闻他生得也好看,便是能见着他一眼,也是幸事。”
……
听了几嗓子,苏篱大概弄清发生了何事。
她踮起脚好奇地朝那什么孟修云看过去,倒是偷钱的仆从先钻进她的视线里。
是他!看样子也不像缺钱的,为何要偷自己的银钱?苏篱气愤不已,往台前挤去。她余光瞥见了台上的机关盒,盒子的内部构造立马在心里头浮现得一清二楚。
有了!苏篱眼珠子转得极快。如此高位之人,就算能说上话,也不一定能要回钱。
但若能当众打开这盒子……
“孟公子,小女子愿一试!”苏篱鼓足了劲大声道。她周遭看热闹的人不明所以,纷纷往边上退了退。
孟修云一眼便瞧见了苏篱。
他嘴角微挑,正合自己心意:“沈公子,孟某便让你见见,孟家机关术。”
“哦?孟公子要出山了?”沈公子腾得站起身,眼里满是惊惑,难道信报有误?
饶是如此,他故作镇静看了看擂台:“那孟公子,请!”
“不急。”孟修云在孟仁耳边低语几句,孟仁将苏篱带了过来。
苏篱忍住要钱的心思,心里头飞快盘算着。
“孟公子,你将这农户女子带过来是何意?”
“方才这位姑娘,被他们逐了出去。但哪怕是乡野女子,孟某点拨几句,亦能解那关窍。”孟修云不紧不慢道。
沈公子大骇,“你孟家的机关术,就此告知一个外人?”
“你方才不是嫌那是祖上的老技艺么,便是公开又何妨。”孟修云不再搭理沈公子,请了苏篱往一旁屏风后头去,孟仁留在外头守着。
苏篱见不用自己多费口舌,孟修云竟也有同样的心思,这才有工夫打量众人口中的孟少门主。
他模样确实俊,面白,双眸有神,面上棱角分明,头上只一根简单玉簪,不像外头那个沈公子那般浮夸。且他周身透着股上位者的威压,看起来说话管用。
“你做的?”孟修云开门见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玩意,是个鱼跃出水的小木雕,堪堪三分之一掌心大小,木工细腻,不仅如此,按下底座的小开关,那鱼会往复跃出水面,又潜藏进去。里头的关窍简洁,排布规整,一切恰到好处,且有一处,寻常匠人都会用两个零件,但里头只用了一个。
孟修云故意拿这零件的个数又试探了一番,苏篱都答对了。
她看着孟修云,抿了抿嘴,机会来了?
孟修云强按下心头的疑问:“我说,你记牢了。”
饶是苏篱知道那盒子里头的架构,听了孟修云口述如此复杂精细的布置,也是愣了愣:“孟公子不担心小女子搞砸了?”
“搞砸了是你资质过于愚钝,孟某再亲自出手便是。”孟修云淡淡道,“但你若能解决,便是孟某点拨有方。”
苏篱想瞪他,硬生生忍住了:“孟公子很自信。”
“姑娘也不简单。孟某更该好生看住了。”孟修云看着苏篱,毫不避讳,只差将敲打二字脱口而出。
苏篱忍住心头的不快,挤出副笑脸:“小女子若帮了公子,是不是得有点好处?外面那伙人看起来,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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