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上人的谋划,上人所图,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孟洋见苏篱将自己所作所为说了个七七八八,已无处反驳,只能嘴上逞强。他斜眼睨着苏篱,用眼中的不屑掩饰那丝慌乱。
“依你所言,你是都认下了?孟桐儿出事,也是你所为?”陆谦示意苏篱不用同这人一般见识,转而问了眼下最关键之事。
苏篱了然。她朝孟洋冷笑一声,强压住心头愤懑,眼下坐实罪名,比自己逞一时之快更为重要。
“是我。如此便能拿下你们孟家一条人命,我也是值了!此番上人定不会亏待了我!”孟洋提起上人,眸中满是狂热之色,他挣扎了几下,一旁看守的弟子给了他几脚,他这才老实了些。
这几名弟子虽不都是孟家人,但孟桐儿之死亦有耳闻。如此残忍,不管死的是谁,大家都没好脸给凶手。
“是吗。你以为你所谓的上人还会来救你?”孟修云终于开口了。
“怎么不会?”孟洋挺直身子,整个人透着股邪性。
厅内厅外的弟子听了这句,都警觉起来。一时间,就连院中的枯叶落了地,众人都恨不得冲出去查探一番。
只是风刮了好几阵,鸟雀都叫累了,也没有动静。
厅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摸不着头脑。孟修云瞧着孟洋:“你们的人呢?”
孟洋这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似是意识到什么:“你方才让他审我,是为了拖延时间?你也拿不准……”
孟洋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不需要猜了,若要救自己,早就救了。孟修云没有第一时间就搜身,是为了试探。
眼见宝物已被千机堂搜走,上人的人都没有出手,自己,被放弃了。
“怎么可能……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这宝物,他们也该出手啊!”孟洋突然大声吼道,“是不是他们也被你抓了?”
孟修云故作遗憾之色:“本座倒是想。但本座安排的人,一个可疑之人也没有瞧见。”
“你,被放弃了。”一边旁听的沈良幽幽道,他拿出他那把宝贝匕首,在手里把玩,“真是惨啊。”
旁人虽碍于沈良的手段,不敢表态,但不得不说,这两句话,甚是解气。也就是沈堪,在一边悄悄翻了个白眼。
“不会的,不会的!”孟洋停歇了几息,又大喊了起来。
“你不如省点力气。”陆谦见大局已定,继续审了起来。还有些细枝末节,需得问询清楚,不至于冤了人,也不至于留下把柄。
“孟桐儿之事,你且细细交代。”陆谦正襟危坐,一个一个问起来。
孟洋许是泄了气,眼神空洞,事无巨细交代起来。
他所述之事同大家猜测的差不多。他在别院待了这么些年,尽管第二关机关不归他管,但他平日里套套近乎,偷看点图纸,不是难事。第二关试炼前,他算好时辰,逃了出去,上山改了机关,天亮前潜了回来便是。
他几乎每说一句,一旁的孟管事头上的汗就要多一些。
这哪里是孟洋的供述,分明是孟管事督事不力的铁证。
孟洋说完,孟管事也跪倒在地,说不出话来。孟堂主面上也好看不到哪去。
“你们继续。”孟修云摆了摆手,示意孟堂主和孟管事无需往心里去。
千机堂这么些年,舒服日子过惯了,也是该好好整顿。只是一味责怪他们,只会让对手更有机可趁。眼下是个整治的好时机。孟修云心中暗忖,得一样样来。
念及此处,孟修云惊觉,这都是自己幼时,他爹曾经教过的,不要过分苛责下属,出了事,先收拾摊子,再问责,得恩威并施云云。过去的他不屑这些,统统视为玩弄权术。他以前觉着,靠着一手卓绝的机关术,别人自会服气。
孟堂主和孟管事哪里知道他在想这些,见他暂且不追究,也是舒了口气。
陆谦这头,他继续问了些孟洋动手的细节,听起来都没什么漏洞。
“本座没什么要问的了。诸位可还有疑问?”陆谦侧身朝向孟堂主和孟修云。
孟堂主摇头,也侧身看向孟修云。
“试炼之前,你为何不带着宝物离开?”孟修云思忖片刻,心里虽有了猜测,但还是想问问,以防万一。
“你以为我不想?平日里别院管得松散,工匠也是可以去镇上潇洒的。但那时我还没有寻到宝物。待我在山上找到宝物,试炼也快开始了,管得也严了。加之上人嘱咐,试炼必须失败,别院不比千机堂,混个生人进来,片刻就会被发现。我就留下来了。”孟洋说着说着开始叹气,似是认命了。
孟修云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倒是陆谦,联想到陆家的信报,那伙人在东洲大陆其它地方的寻衅滋事都暂且停下了,怎么就瞄准了千机堂?若说是集中人手,只攻千机堂,这也没几个人手。
陆谦遣退了诸多弟子,厅里只剩了苏篱同陆苏叶这两队的七人,再便是孟堂主,孟修云他们。
“本座问你,你们是否有别的计划和阴谋?”陆谦问出了心头疑虑。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除了陆苏叶,纷纷面色大变。原来那伙人竟一直在东洲大陆上四处破坏!
苏篱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