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担心沈良?”孟修云见苏篱如此,在她一旁站定,冷不丁问道。
苏篱闻言,皱起眉头:“难道我不能关心他?”
她一时竟拿不准,这究竟是孟修云真心所想,还是说……他还在演戏。
事已至此,难道内奸还不够明显?
苏篱一时间拿不准,她怕误事,又瞧着孟修云并不表态,只是盯着自己,她干脆脱口而出:“弟子记得千机堂没有如此规定吧?那少门主也管不着。”
言毕,苏篱寻了卓憬,抱起小花,逗了起来。
孟修云微微蹙眉,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歇息片刻后,苏篱拿出图纸,众人一道看了看,在附近山壁的角落找到了一条隐蔽之路,一路绕开了甬道,又往上走了一道斜坡,回到了地下第一层,竟是城墙边。
如此沿着城墙,回到了井底附近。
按时辰算下来,如今已是夜半,司徒老夫人他们不少人都歇下了,留了几名弟子在附近守夜。
见有了动静,他们纷纷警惕起来,宿下之人也醒转过来。
孟修云及时传了信号,那边传来欢呼声:“是少门主他们回来了!”
“既已宿下,明日再说也无妨,不差这半日。”孟修云瞧着大家,眼露疲惫,小声建议道。
“无妨,无妨!”司徒老夫人拾掇妥当,从帐篷里出来,见着司徒近完好无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司徒近瞧出了几分不对,一通行礼问安后,还是问出了口,:“祖母,何出此言?您像是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危险似的。”
“司徒公子不知。入夜后,大伙刚宿下,倏然间地下传来声响,其声之剧烈,大家都震醒了。我们估摸着不是什么大型机关,便是有什么楼殿之类的倒塌了,又或是山石崩塌,大家伙属实是揪心啊。”孟锦程赶紧解释道,又转向孟修云,“少门主,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时间,大家都同自家弟子寒暄起来。
“弟子斗胆,敢问咱们家主?”只有沈家的弟子,迟迟不见沈良的踪迹,而沈堪瞧着面色如常,不像是出了事,这才小心问道。
“他另有安排,很快就会回来。你们放心。”孟修云柔和道。许是担心弟子多想,他难得不那般冷漠。
沈家弟子不敢多问,家主行事向来不拘一格,想来堂堂孟家少门主,还有另外三家之人都在,必不会诓骗他们,如此,他们退到了一边。
孟锦程听了,见孟修云态度难得和蔼,以为一切顺利,想必心情不错,正欲吹捧几句,不料孟修云话锋一转,盯着一路跟着的四名弟子:“谁说没事?此番虽拿到了图纸,但队中出了内奸。”
此话一出,这临时的营地倏然间鸦雀无声。
“是,是谁?”孟锦程面上大骇,他顺着孟修云的视线望过去,“难道是……”
“先将他们四人关押起来,天亮后再审。”孟修云并未解释,只是摆了摆手。
孟锦程瞪着那四人:“你们之中居然有内奸?枉我如此信任你们!”
“我们冤枉啊!怎么突然就变成内奸了?一路上都好好的!”孟昼胆子大,最先嚷嚷起来。
另外三名弟子也吵嚷起来。
“岂有此理,来人,将他们四人好生看押!”孟锦程只觉得头痛,偏偏孟修云什么也未曾说清楚,难道他认为他们四个都是奸细?
孟锦程也摆了摆手:“若是清白,少门主必不会冤枉你们。便是报到门主那,也需要真凭实据。你们若是没错,便无需害怕。若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孟家之事,我也帮不了你们。”
他瞪了他们四人一眼,让人将他们关押了起来。
那边司徒老夫人听了此处喧嚣,要过来看看,被司徒近拦住了。
“乖孙儿,还有什么是祖母没见过的,无妨!”司徒老夫人宽慰道。
司徒近摇了摇头:“孙儿也不知究竟是何事。但眼下祖母先好好歇着,明日自有分晓。”
司徒老夫人拗不过司徒近,打量了一圈陆苏叶几人,见他们一个个都不打算多说,自顾自叹了口气:“那边明日再说!”
眼下帐篷不多,他们四人被关在了一处。关押的弟子也想不明白,以为多半是孟少门主弄错了。不管怎样,这几个昨日还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怎的一日还未过完,便成了奸细?
如此,看守的弟子也未为难他们四人。就算四人里真有奸细,自有贵人们去审。眼下只需看住他们别逃就行了。若是弄错了,他们又苛待于人,往后该如何相处。
帐篷里,这四人面面相觑。除了孟兆,孟昼,另两个唤作孟廉和孟元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身边之人就是奸细。
“多半是弄错了。”孟昼胆大,他嚷嚷道,“赶紧歇息吧,明儿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说的是,睡吧。”孟兆躺在了他一旁附和道。
孟廉和孟元见他二人如此豁达,稀里糊涂也躺下了。毕竟什么也没做,不怕。
累了一整日,他们四人睡得极快,不一会的功夫,就打起了鼾来。
良久,孟兆突然睁开眼,他侧耳听了听帐篷外的动静,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