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党务调查处。
叶思诚匆匆来到处长办公室外,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敲响了房门。
“进来。”
办公室里响起了处长徐均的声音。
“先生。”叶思诚急忙推门进入办公室,恭敬的请示。
话音一落,他随手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思诚啊,让赶你过来,一、是想听听你对田文锋被杀,以及日谍宋维新的调查结果。”
徐均开门见山的道:“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国府在沪市已经与日寇开战了,稍后你准备一下,马上动身返回沪市,主持一处在沪市的大局。”
“我听说二处姓戴的亲自坐镇沪市,连‘铁门栓’都带去了沪市,似乎二处准备对日寇预谋一件大行动,你去沪市盯着点,不能让二处的风头在老头子面前,盖过我们一处。”
闻言,叶思诚领命道:“是。”
代号“铁门栓”的二处王牌特务,率领的铁门栓小组,之前在沪市就让他吃过不少亏,这次去沪市,他可以在沪市再次与铁门栓较量一下了。
只是……
这种时候,叶思诚心里却没有与铁门栓较量的战意。
与铁门栓即决高下、又决生死的较量,他认为是在驱逐日寇之后,只是先生……
先生啊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
都要亡国灭种了,您还在与二处争先,何必呢?
只是这种心里话,叶思诚不敢对徐均直言相告。
“思诚,先说说你对田文锋被杀,和日谍宋维新的调查进展吧。”
徐琛示意叶思诚不要拘谨,摆摆手,让其坐在沙发上慢慢说。
叶思诚不敢怠慢,坐在沙发上忙道:“先生,田组长被杀,既得利益者宋维新又逃了,可以说,我的调查几乎线索全无,更无从查起,逼得我只能从田组长第一次审讯宋维新的审讯记录中,开始找线索。”
“当时宋维新在吐真剂的影响下,不管是意识不清的胡言乱语,还是真的透露了三个身份,林琛、王山河、宋维新。”
“我都让处里的兄弟,翻阅了所有档案,其中林琛同名同姓者两千七百多人,且都家世清白,和日谍宋维新没有任何联系,林琛这个名字十有八九是日谍虚构的名字。”
“而王山河这个名字,我在最高院查到了他的判决书、枪决令,顺藤摸瓜找到了老虎桥监狱。”
闻言,徐琛愣了一下,惊讶道:“老虎桥监狱?!”
叶思诚点点头,回道:“是的先生,在0老虎桥右半边区域。”
老虎桥监狱属于复兴社的,一、二处共有,所以双方对开左右半边互不干涉。
“王山河这个人,我查到监狱死囚和决令,其他信息竟也查不到(这个信息“而宋维新的信息,十七岁以前的档案到户籍归属地查询,竟然全是假的,只有十七岁以后、从黄埔第八期信息开始才是真实的。”
特务处已经处理掉了)!”
“虽然足以证明宋维新就是日谍,可是让我不解的是,日谍宋维新在吐真剂诱供之下,竟吐出了三个身份和三种口音,我实在费解。”
“三种口音,不是经过训练怎么可能掌握?”
“我更费解的是,明明宋维新的日谍嫌疑那么重,先生为什么要和参谋本部达成协议,没有让他第二天继续注射增加剂量的真话剂,进而诱供呢?”
话音一落,徐均哈哈大笑,“思诚啊,这事怪我啊。”
“先生……”叶思诚愣了。
徐均拿出雪茄,一边剪雪茄屁股,一边道:“日谍第一天注射吐真剂之后,参谋本部原次长周奕就找到我,实际上是一处、二处的特务一起跟踪日谍宋维新,引起了周奕的警惕。”
“日谍宋维新的身份确定,是周奕从其女儿周秋兰身上打开的突破口。”
“周秋兰交代,曾经数次无意中看到过宋维新翻动她携带的公文包,当时宋维新巧舌如簧,两人又是恋人关系,并没有引起周秋兰的怀疑。”
“所以,参谋本部将计就计制定了‘邮包计划’,让日谍宋维新送个假情报回日寇,以期达到参谋本部在沪的军事意图。”
“当时周奕让我看了参谋本部的‘邮包计划,我能不叫停第二天对宋维新的真话剂诱供吗?”
“思诚,这件事不是我有意瞒你,而是参谋本部这个计划不到事成,老头子下了严令,谁泄露谁死。”
“现在你知道我的苦衷了吧?”
徐均将剪好屁股的雪茄递给叶思诚,叶思诚忙用双手接着雪茄。
这个时候,叶思诚才知道,为什么参谋本部会让宋维新逃走,原来是故意的,让其送“邮包啊!
但是……
“先生,不对啊!”
叶思诚皱眉继续道:“如此直白的将计就计,日寇的特务机关怎么会看不出来?”
徐均赞道:“思诚啊,你确实没让我失望!”
“参谋本部的‘邮包计划’过于直白,连我都骗不过,怎么可能骗到日寇?”
“当时我就告诉周奕,‘邮包计划’漏洞太多,日寇绝不会相信,但参谋本部和老头子都决意要向日寇送出‘邮包’,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