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十点,死囚参与一项秘密任务,前往法租界凡尔登饭店三零五会见一个人。”
“与死囚同行的日特,和死囚一样,能使用中日双语!”
毛仁念完情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回他跑不掉了!
知道死囚的秘密太多了,而且还知道死囚今天上午十点,会出现在法租界凡尔登饭店。
要是死囚出现意外,他就死定了!
就在毛仁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戴春风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千算万算,死囚还是牵扯其间!
就算铁门栓和死囚两张王牌,都折损在凡尔登饭店,戴春风也不会停止对岸本实隆的刺杀。
特务处上百条人命的血债,他必须找岸本实隆清算,否则,他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但戴春风还是忍不住想提醒沈逸一句。
“告诉铁门栓小组,对目标的裁决,遵循四个字‘相机而动’!”
话音一落,毛仁急忙领命而去。
……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三个闹钟的狂轰乱炸,让躺在沙发上的林琛条件反射性的睁开眼,然后在沙发上坐直身子。
注射五十毫克的硫喷妥钠之后,身体不适感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随之加深的药瘾,随时影响他的情绪。
只要稍微有愤怒的情绪,就会无限放大,甚至让他心中有种渴望暴虐的冲动。
林琛觉得自己要是继续注射临界剂量的硫喷妥钠,随时可能会成为一名变态的神经病!
可惜的是,持续了十天的五十毫克的硫喷妥钠注射后,他还是没能在沉睡中产生梦境。
说明他还过不了注射五十毫克硫喷妥钠这一关。
只要他没死,就继续淦!
把三个闹钟关闭,又清理注射器、药瓶这些物品,然后林琛冲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一下。
用脸盆接了一盆水,像每个清晨、夜晚洗漱一样打湿了衣冠镜,光洁如新,上面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字了。
看来是魔障了,他竟然还想着死亡情报会出现在衣冠镜上?
林琛自嘲一笑,然后收拾妥当,带上注射器、药瓶出门。
齐泰按照老习惯,都会提前出现在林氏早点等候他的出现。
只是最近为了避免过多接触,让有心人注意,齐泰每次见到他出现在弄堂口,或者来到林氏早点吃早餐的时候,齐泰都会一言不发的先走。
而今天也一样,林琛点了碗阳春面正要坐下,齐泰已经起身结账走人了。
一句话也没留!
林琛不免有些疑惑,昨天齐泰应该把他的情报送上去了,上峰怎么也该回句话吧?
竟然什么都没有?
吃过早餐,看着时间还早,林琛返回家中继续训练双手笔迹。
直到九点他才再次出门,按照老习惯,脚踏车骑行了很远,基本上脱离了他的活动区域,他将药瓶、注射器扔在了一家医院后门的垃圾桶中。
生活垃圾就是个人痕迹,有心人会从这些生活垃圾中发现他的秘密,作为一名潜伏狗特务,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把他能想到的任何尾巴,清理干净。
要不是上峰帮他清理掉吸鸦片的尾巴,他很有可能就栽了!
这个教训每次让他想起来都后怕!
他现在行事尽可能小心翼翼的,避免再次出现让他后怕的尾巴。
稳妥的清理掉注射器和空药瓶之后,林琛才骑着脚踏车,前往法租界凡尔登饭店。
至于远远吊在身后的“跟屁虫”赵九,林琛懒得管。
……
一身西装的三岛一郎,早就来到凡尔登饭店大厅等候林琛。
见到林琛进入凡尔登饭店,为了引起林琛的注意,三岛一郎用生涩的中文召唤了侍应生,点了一杯咖啡。
林琛翻翻白眼。
这马鹿,难道你说生涩的中文,别人就不知道你是小日子吗?
不过大厅里面各色人等,不仅有白皮猪,还有东方面孔的小日子、华人。
三岛一郎生涩的中文,在这里也算常见,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特别注意。
林琛走了过去。
见到林琛,三岛一郎面露喜色,起身小声道:“三浦桑,你终于来了,我们是否现在去三零五执行任务?”
接头的暗号只有林琛掌握,这是深田健对他的一种信任,同时也是一种测试。
“三岛桑,不要急。”
林琛提醒三岛一郎一声,心里却在吐槽,你个土鳖,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法国佬在法租界开的高档会所,来这里的人为了喝咖啡吗?
当然不是!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们是来聊天的!
三岛一郎既然点了一杯咖啡,不喝就离去更让人怀疑其目的。
而后,林琛扭头用纯正的沪市腔调,让侍应生也给他上一杯咖啡。
“三浦桑的中文说得真好,让我自惭形秽啊!”
三岛一郎不由得称赞,果然是金陵潜伏七年的王牌,居然连沪市这种地方话也说得那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