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在深田健的办公室门前,整理了一下仪容,深呼一口气,然后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
办公室里传出了深田健的声音。
林琛推门进入办公室,见到办公桌前的深田健脸色很难看,顿时心里一突。
深田健的心情大概率跟糟糕,要小心应对了,免得让深田健从查理饭店行动报告中,关注到烟雨楼跳楼逃匿的细节,那就麻烦了。
“课长。”
林琛鞠躬,该有的礼节绝不敢有一丝马虎,而后上前,双手呈上手里的行动总结,“这是前天的查理饭店行动总结,请您过目。”
“这份行动总结本该昨天给您的,抱歉。”
此刻,深田健脸上涌上了苦涩的笑容,对林琛的礼貌很满意,“次郎,昨天我和铃木桑去领事馆,应付法租界公懂局、法国领事,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查理饭店的行动总结,这事怪我,怎么能怪你呢?”
感受到来自“前辈”深田健的爱护,林琛当然要假模假式的一脸感动。
深田健手拿行动总结,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脸色有些灰暗,随手就丢在办公桌上。
林琛心里微微一愕。
深田健到底遭遇了什么事,让注重每次行动必须马上总结的老牌特务,连行动总结都是随意翻翻而已?
山本和也写的这份报告,忽略了很多细节,深田健要是细抠这份行动总结中的细节,烟雨楼跳楼逃生的假象就盖不住了。
“次郎,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工作状态?”
发现林琛愣愣的看着他不明所以,深田健强颜欢笑道:“你可不要学我,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务不能为自己的情绪,和现实情况而左右。”
“而我,被自己的情绪和现实情况左右了,我很失败啊!”
闻言,林琛一脸惊愕的看着深田健,试探性问道:“前辈……这是遇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他是真吃惊!
一向信心满满的深田健,身后又有本土内务省的支持,形势一片大好。
这个时候竟然流露出了颓废、茫然的情绪,深田健到底遇到了多大的事,从而摧毁了老牌特务的信心?
此刻,深田健叹息一声道:“死鬼岸本实隆死就死了,竟还把驻沪特高课给害了啊!”
“你和赤木桑的行动组,执行岸本实隆的围猎计划,本来这是打击抗日分子的好事!”
“但是岸本实隆这个死鬼,过于自负,玩死了自己,还坑了我们驻沪特高课啊!”
“特高课行动组的特务被法租界巡警抓了七人,他们身上有国府特务的证件,本来是栽赃国府的好事!”
“但这七人一开口全是日语,法国佬又不是猪,之后,法租界公董局和法国领事馆,以帝国特务在法租界进行特务活动为借口,对帝国表示了强烈的抗议。”
“帝国目前正在和国府开战,没有更多的精力对付法国佬,只能对法国佬的抗议一再退让。”
“最后驻沪华东派遣军司令部、领事馆,这些该死的马鹿,竟然让驻沪特高课负全责!”
“连本土内务省都发来了问责电报,哎!”
话音一落。
林琛明白怎么回事了。
事情大概轮廓就是,小日子正在遭受来自法租界公懂局、法国领事馆联合抗议,抗议小日子在法租界搞特务活动。
小日子现在正在和国府开战,穷于应付,根本不敢、也没有精力再招惹法国佬。
面对法国佬的强烈抗议,小日子只能容忍退让。
最后退让还不够,只能把驻沪特高课作为炮灰推了出来。
谁让驻沪特高课被法租界的巡警抓了好几名活口,你不当炮灰,谁当?
林琛见深田健惨绿的脸色,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试探性问道:“前辈,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闻言,深田健一脸沉重的道:“本来特高课在这之前,就与驻沪华东派遣军有过矛盾,这群陆军的马鹿,现在出事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驻沪特高课。”
“刚从本土内务省得到的消息,在法国佬的压力下,估计驻沪特高课会被撤销。”
听到这话,林琛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先奔过小日子,再踏过高卢鸡。
驻沪特高课这种养老部门,领导虽然爱使小伎俩,但终归是“爱护”他的。
怎么能让这种部门被撤销了呢?
不行,得让深田健雄起!
林琛冷哼道:“这群法国马鹿,都该抓去满洲挖煤!”
“法国猪藏匿、包庇抗日分子就可以,我们就不能抓了?!”
“帝国强大的军威,还要看这些法国马鹿的嘴脸,前辈,我想不通!”
话音一落,林琛一脸气愤的拿起刚才深田健丢在办公桌上的行动总结,摊开来,找到内容,摆在深田健的面前,继续道:“前辈,您看,法资查理饭店的经理和服务生的证词,连虹口的法国猪都在藏匿抗日分子,我们就不能抓了吗?”
其实,他言语中反复提到了两个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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