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你为什么来这里?”
周伟植将手谕放在桌子上,盯着烟雨楼问道。
手谕内容如假包换!
只闻其名,未见其踪的烟雨楼,为什么会来沪市站。
还知道沪市站的藏身地点?
如果他对面的长衫中年人是烟雨楼的话,那么他就是特务处历史上第一个见到烟雨楼真容的人。
周伟植眼神闪烁,想着自己的心事。
抓捕烟雨楼,功成名就?
但国仇家恨,于他来说,更重要!
梁博远领着沪市站的特务,已经将附近搜查了一遍,确认周围没有嫌疑人员。
烟雨楼又是一个人来的,说明烟雨楼有所求!
叶思诚平静道:“值此国难当头,我来,求的当然是你我双方的合作!”
闻言,周伟植笑了。
嘲笑!
“你们调查处和我们特务处斗了那么多年,你说合作就合作,当我是三岁小孩嘛?”
周伟植不屑的看着烟雨楼,“相信你们调查处会真心和我们特务处合作,不如相信日寇会放下屠刀!”
叶思诚完全没有因为周伟植的言语讥讽而动容,反而是深有感触的点点头,“所以我来,求的是我个人与贵处的合作。”
“但凡我能在沪市调动的力量,只要是抗日,我个人将毫无保留的,投入这场你我双方的合作之中。”
周伟植轻哼,口头支票谁不会开?“烟雨楼,你以为画个饼,特务处就能和你合作了?”
“你想得也太美了!”
“我没有第一时间干掉你,是看在你和日寇势不两立的情分上,算是给你面子了!”
烟雨楼这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羞辱特务处?!
叶思诚无所谓笑笑,他知道周伟植绝不会因为委座手谕就轻易的信任他,他早有准备,“我来见周站长,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
话音一落,叶思诚已经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周伟植。
“诚意?!”
周伟植将对折的纸条打开来一看,目光一凝,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这么多?
难怪烟雨楼能知道沪市站藏在法租界的位置。
这是一份名单!
名单分两类,全是特务处沪市站里有问题的人员。
一类是投靠小日子的变节特务,二类是调查处的暗桩。
这些有问题的人员,目的无外乎为了钱,为了更好的出路。
这些败类!
叶思诚风轻云淡的提醒了一声,“这张纸上的名字,我都已经查实过。”
“本来一处是想用这些名单在老头子面前告状的,不过,现在这份名单属于周站长了。”
烟雨楼要合作的诚意很大啊!
居然把变节的沪市站败类名单,交给了特务处沪市站。
而且还把调查处安插在沪市站的暗桩,告诉了他这个沪市站的站长。
这不叫诚意,什么才叫诚意?
何况变节的沪市站特务,不仅会让沪市站随时面临被小日子一锅端的局面。
而且一旦一处上报,戴老板就算念旧情,也绝不会放过他周伟植?
周伟植动容了,正要说话,而叶思诚抢在他之前又道,“周站长,你将成为特务处历史上第一个见过烟雨楼真容的人,这就是我的诚意。”
然后周伟植就见到叶思诚缓缓的用手剥离脸上的假皮、易容,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一张中年人英俊的脸出现在周伟植的面前,让周伟植瞪大了眼睛,面皮抽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烟雨楼的诚意够大!
周伟植叹道:“烟雨楼,我信你,确实带有诚意来谈合作,事不宜迟,我们还要马上转移,你说吧,特务处沪市站要怎么与你合作?”
叶思诚面色无比严肃,道:“双方一起合作,十六铺码头“安济号”商船上的法币油墨雕版,绝不能落入日寇手里。”
“双方一起合作,干掉驻沪特高课特务头子三浦次郎!”
周伟植干特务多年,早就遇事而面不改色,可此刻听到叶思诚的话,脸色也不由得激动起来。
烟雨楼的提议,不就是他现在心心念念想完成的两件事吗?
现在有了烟雨楼这种级别的特工助力,好得很、美得很啊!
……
下班时间到,林琛领着特高课的特务暂停了十六铺码头的工作,乘坐卡车返回驻沪特高课。
现在驻沪特高课,情报班、行动班全员前到了华界,配合宪兵清缴在华界已经明牌、来不及撤离的抗日分子。
深田健也不在,林琛交代了三岛一郎、山本和也写今天的行动总结,之后骑着脚踏车离开了特高课。
抵达爱司公寓附近的市场,林琛在市场第一根电线杆上,没有发现糖烟酒小店张贴的广告,他才在市场里买了食材,而后骑上自行车,返回公共租界的家。
回到家,停下脚踏车之后,先将房门示警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林琛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而后抬起脚踏车进了家门。
放下脚踏车之后,关上房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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