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一个管夫人、一个郭夫人。
管裳对这种新婚夜跑到原配面前说甘愿做妾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但过去三年,郭欣儿这个人,除了她的存在比较恶心原主外,倒也没有实质性、主动性的伤害。
还是那句话,郭欣儿非常聪明!
但凡她要做什么坏事,也不会亲自做。
管裳心道跟我玩借刀杀人这套是吧?那就陪你玩儿一段!
对方的心思九曲十八弯,她却是直来直往,短刀抬起,刀柄指着郭欣儿,张口便是“你,出去。”
“啊?”郭欣儿愣住“我在理账,事情还没办……”
管裳嗤地一笑“少在我面前装傻白甜,老娘不吃这套。我数三声,你如果不愿意用脚走出去,我不介意让你用手爬出去!”
她这双眼睛长得很漂亮,但瞳孔却是微微带了一点琥珀色。
笑起来的时候不明显,冷下来时很清晰地透出一股子淡漠来,给与她对视的人沉重的压力。
郭欣儿樱桃小嘴一张,垂下眼眸,带着三分委屈说道“除了求你接纳我、允我与心爱的表哥在一起之外,我自问不曾得罪过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话没说完,管裳完全不给她发挥空间,一个马步向前,一巴掌朝郭欣儿那装模作样的脸扇了过去!
“听不懂人话,那就用野兽的交流方式!”
她属二哈的,力道又迅又猛,郭欣儿被这一巴掌扇飞,撞到了后面堆得老高的账册上。
霎时,账册掉了满地!
这回,郭欣儿的眼泪不是装的了,而是疼哭的“管裳,你竟敢打我!你们快,把她给我抓住!”
跟随郭欣儿的丫鬟冲上来。
管裳人狠话不说,一记左勾拳将丫鬟打飞,一记右勾拳把想要按住她的小厮的脸打肿。
还自带bg“嘿,一个马步向前一记左勾拳右勾拳,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
啧,双截棍她练得也不错的嘎,就是得等病秧子的人帮把双截棍做出来!
“你……你……”郭欣儿捂着脸,美眸噙泪,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前天面对面她还不会动手的,怎么今天一言不合就开打,还一打三?
她自己都这么能打了,还要跟在后面那乌泱泱的一群人做什么!
管裳不耐烦“你你你你个头啊!赶紧滚,我不打女人!”
众人“……”
您不打女人,刚才不是连续打了两个?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管裳淡定开口“哦。绿茶是一个特殊品种,男女都有,严格来说不算女人。”
她管裳的词典她想算就算、她不想算就不算,没有规律,主要看心情!
管裳抬起手,郭欣儿下意识往后退。
被打出阴影了!
丫鬟捂着疼痛的部位,拽了拽郭欣儿的衣袖,小声劝说“夫人,咱们还是去找侯爷做主吧。”
郭欣儿心道表哥被打得膝盖骨骨裂,床都下不来,怎么给我做主?
但她能忍,还是忍住了,垂着头哭唧唧地往外走。
解决了小绿茶,管裳环视了一圈,挑了一张太师椅,金刀大马地坐下。
单脚踩在椅子面上,一只手肘压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是架在支起来那条腿的膝盖上。
短刀在她掌心,仿佛有生命似的,想怎么转就怎么转,剑花又美又飒!
就是这副姿态,哪里有半点侯府夫人的模样?
妥妥的土匪头子!
她朝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文士看去,挑眉问“你是老夫人的表弟?”
邱林观望很久了。
郭欣儿跟他没有直接的亲属关系,他犯不着为郭欣儿出头。
说是郭欣儿协理中馈,邱林实际上只认同卢老夫人一个。
此时点到他的人头,他冷哼一声,道“做人总要留三分余地,夫人这般嚣张,也不怕过刚易折。来日惹了得罪不起的权贵,怕会因此丢命!”
“哎哟,不错哦!”管裳嘿嘿笑了“既然你要跟我讨论过刚易折,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辩两句!”
她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过去三年我的低调隐忍,给你们当成了不要脸的资本!如今,不装了,我是你们活爹,摊牌了!”
邱林气息一窒。
他算账能力见长,不善口舌之争,只吐出一个字“你……”
老实说,即便是擅长吵嘴的人,也怼不过管裳这张嘴。
须知,管裳从小在壹号佣兵军团长大,爹妈每天都很忙。可以说,那帮粗野老爷们带她的时间,远比她父母要多得多。
整个基地谁不说大小姐那张嘴啊,简直是人憎狗嫌!
但说归说,没谁希望她改。
甚至还有个老叔难得意味深长地说【嘴厉害才好,手上功夫有高低之分,但语言的力量却不可估量,嘴笨的人吃亏总是要多一些的。】
这种鼓励,成了管裳变本加厉的资本!
“行了,废话少说。”管裳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做了个手势“喏,这四位是我请的账房,来跟你们做交接的。你们把所有账册都交给他们,查缺补漏、三日内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