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路穿过后院月洞门。
走到花灵住处外。
陈玉楼这才示意红姑娘上前敲门。
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这么多人前来,还是要避忌一些的好。
很快,屋内就传来一道轻盈的脚步,随着门扇推开,身着长袖道袍,一头长发用木钗束起扎在脑后的花灵探出身影。
和之前相比。
她身上似乎褪去了几分稚嫩。
目光潋滟,清幽娴静,可爱中又有几分成熟气质。
“红姐姐,陈大哥?”
“你们怎么过来了?”
花灵一双袖子向上微微卷起,额头上还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芝草药香。
看样子又是在屋内捣药捻石。
从洞庭湖那边回来后,这段时日,她几乎天天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寸步不离。
除却搬山一脉所需要的药石外,陈玉楼那边的药草,也都是她在炮制。
“麻烦花灵师妹,替虎子诊诊脉。”
“暂时不耽误吧?”
陈玉楼牵着小家伙,温声笑道。
他虽然也懂一些药理,但经络穴位对症下药这些,就远不如花灵专业。
虎子的病根,应该是从娘胎带出来的。
以灵力梳理经脉简单。
但之后还需要服用药物温养身子,慢慢调理。
“不耽误的,我也没什么事。”
花灵连连摆手。
侧身让开几步,将门打开,示意众人进屋。
一入屋内,陈玉楼立刻察觉到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药草芝香。
书架上堆满了各式药盒。
那些玉匣看上去颇为眼熟,似乎就是当日从瓶山地下,云藏宝殿的露阁中取回。
其中所藏的药草,虽然已经干枯,失了药性,但药盒皆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无一例外,全是青白玉石雕琢而成。
清洗干净后,用来贮存宝药再合适不过。
除此外。
药架前的书桌上,则是摆放着一本本古书,一眼扫去,都是药经之类。
还有几页写满字迹的纸。
应该看书心得。
与房间相连的后院天井里,架着一张张竹篾青筛,隐隐能看到,其中晾满了各种药材。
难怪这段时日,整天闭门不出,陈玉楼总算明白这丫头在忙些什么了。
“来,是叫虎子是吧,别怕,让姐姐给你把把脉。”
在他随处扫过时。
花灵已经笑吟吟的将虎子叫到身边。
小家伙性格胆小,从来庄子开始,就一直躲在爷爷身后,最多也就和昆仑比较亲近,但此刻,被花灵一招手,他竟是一点不怕生。
“对,手掌向上放在脉枕上,不要用力,尽可能的放松。”
花灵似乎天生就有种让人信任的本事。
此刻一颦一笑间,更是让人说不出的亲和。
“好了,现在坐好了,让姐姐给你诊脉。”
手指轻轻搭落在虎子手腕上。
花灵眼睛微微闭上。
见此情形,屋内众人一下安静下来,生怕惊扰到花灵诊脉。
尤其是沈老头,双手紧攥,眉头深重,脸上每一道皱纹里似乎都写着担心。
好在。
诊脉并未持续太久。
差不多也就片刻,花灵便缓缓睁开了眼,手指从虎子手腕上挪开。
“如何?”
陈玉楼眸光一动,轻声问道。
“先天一气不足,加上经脉堵塞,寒气淤积。”
“这等病症,只能慢慢温养,当然……”
花灵平静的说着。
“当然什么?”
见她话音忽然停下,沈老头神色一下紧张起来。
“这位是沈师傅,虎子的爷爷。”
见花灵目露好奇,陈玉楼轻声解释道。
“沈老前辈不用担心,虎子这病也不是药石无救,若是能寻一块火玉,常年佩戴在身边,以玉中暖意温养经脉,几年功夫应该就能无事了。”
“火玉?”
沈老头一下愣住。
“敢问小道姑,这火玉是哪一味药材?”
老话说久病成医,这几年时间,为了虎子的病,他几乎跑遍了整个长沙城,平日里他吃的药也都是沈老头自己亲手煎制。
对所服药物自问还算了解。
但这火玉,却是闻所未闻。
“这可不是药,医经中记载,火玉是火窟之中而生的一种矿石,犹如玉石,不过色泽赤红,入手火意磅礴。”
花灵摇摇头,认真解释道。
只是,听她说完,沈老头更是茫然不解。
这东西听着就玄乎其神,至少他跑了多年江湖,从未听说过有玉石能够在火窟中而生。
“花灵师妹,那东西你可见过?”
陈玉楼也是一脸惊奇。
陈家三代盗魁,从倒斗起家,家中所惨的珍奇异宝不计其数,连他都不曾听过什么火玉,更别说沈老头、红姑娘他们了。
“我也只在医书上看到过。”
花灵摇摇头。
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