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山呼声响彻周围,震得崖壁缝隙中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总把头威武!”
“山主威武!”
在他们的认知里,卸岭一派从来都是大铲大锄,石门拦路那就破门,大封大树那就开山平丘。
要是往常。
还管他娘石门铜锁。
打几条石洞,填入火药引线,爆破就完事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但卸岭好歹也是传承上千年的门派。
谁又愿意承认,自己和那些江洋大盗,绿林贼匪一个路子?
纯粹只知道动用蛮力?
如今摸金、卸岭两派后人皆在,能见到掌柜的凭一人之力,轻而易举就将石门打开,他们也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快。”
“去看看。”
石桥上一行人,再不敢耽误,迅速朝着石门处走去。
才走了几步,老洋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回头看向落后几步的乌娜。
“乌娜姑娘,想什么呢,走了。”
“哦……来了。”
乌娜点点头。
从穿过地底隧洞,准确的说,是离开那一处地下湖开始,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就已经无比陌生。
即便她比所有人都要提前一步来过此处。
但神秘未知却是充斥着整个心神。
被长发稍稍遮住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石门处那道身影上,眼底满是惊叹。
回想这一路。
无论何等局面,似乎永远难不住他。
她终于明白,为何所有人对他都有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任。
比起自己,他仿佛才是故地重游。
这样一扇地底巨门,纵然是阿塔,拥有诸多萨满巫术在身,恐怕也难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打开。
更不必说。
是否有直面未知的勇气?
“掌柜的……”
等一行人走近,昆仑下意识开口。
他所关心的从来都不是女王灵宫亦或是什么鬼洞。
“我没事。”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急切之意,陈玉楼只是摇摇头。
闻言,昆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将手中龙鳞剑递了过去。
陈玉楼随手接过,负在身后。
一双目光扫过众人,似乎能够洞穿心思,主动解释了一句。
“精绝古人在地下挖出了一座瀑布,借助水势布置机关,铁锁连接石门,只要按下机扩,大阵自然停转。”
他说的简单。
但众人却知道,想要做到绝对难如登天。
不说能否找到那条地下暗河,成功进入大阵,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寻到阵眼,打破这座维系上千年的大阵,几个人能够做到?
“那陈掌柜,门后是?”
老洋人还惦记着鬼洞之事。
但眼下抬头望去,门后雾气深重,犹如墨汁流淌,什么都看不清。
“我也不知。”
“得下去看看。”
陈玉楼摇摇头。
他刚才纯粹是借着捷径上来,门开的一刹那,刚好落地。
还真没有时间去底下一探究竟。
即便心里有个大致的线路。
“那还等什么,弄得这般气势,就算不是那精绝女王的灵宫,最少也是龙楼宝殿了。”
杨方跃跃欲试。
见状,陈玉楼当即一挥手。
“既然杨方兄弟想打头阵,那就你来。”
话音才落,杨方一双眼睛瞬间亮起,灼灼如烈火,惊喜之色根本掩饰不住。
“当真?”
这一路上,自己几乎没有太多出手的机会。
但从入陈家庄后,衣食住行不说,仅仅是陈玉楼以及鹧鸪哨随口修行指引几句,放到江湖上都是千金都换不来的事。
更何况。
好不容易得来的七星横练功。
自己只是提了一口。
陈掌柜便安排昆仑亲自传授。
这等大恩,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杨方实在汗颜,没脸继续待下去。
“那,陈掌柜,我去了!”
见他一副生怕自己反悔的模样,陈玉楼不禁无奈一笑。
“急什么?”
“让老洋人与你一起,彼此间也有个照应。”
“是,陈掌柜。”
不等杨方开口,老洋人便直接答应下来,算是堵死了他的后路。
提过一盏风灯。
手握镜伞。
越过杨方径直穿过石门。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这扇门后的黑暗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无他。
自进入双黑山,精绝古城后。
越是深入地底深处。
他后颈处那道红斑鬼咒爆发的迹象便愈发惊人。
昨夜在城外营地睡下,他甚至半夜被那股心悸感惊醒,掀开衣服,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原本还模糊的印记就像是一只鬼眼。
在皮肉之下轻轻蠕动着。
仿佛随时都会钻出来。
他并不畏惧死亡,父母、长辈、族人,他见过太多人因它而死,比起死亡他更怕的是留下无尽遗憾而死。
历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