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月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很想告诉面前这个人,那天晚上只是互换利益,只是交易。
可是她现在没什么立场和序淮阳解释。
他们马上要定亲了。
现在说她对他并无情谊似乎已经太晚了。
序淮阳握紧了手里的簪子,抬眼看向谢皎月,缓缓道:
“你不喜欢?”
谢皎月静默着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他的话。
序淮阳眼里的光闪烁了一瞬,他缓缓收回簪子,道:
“你不喜欢就算了,我府里还有别的宝贝,我下次再带来给你瞧瞧。”
序淮阳在心里琢磨着下次见面给谢皎月带什么礼物好,还在埋怨平安,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听下人的建议换一件礼物送给谢皎月。
他以为谢皎月只是不喜欢这个簪子,只要他换一件礼物就能讨得谢皎月欢喜。
他不知道无论他送什么谢皎月都不会喜欢。
序淮阳看着面前他从小惦念在心里的姑娘,说:
“我一回来就去相府提亲了。”
谢皎月袖子下的手攥紧,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惶恐又悲愤的情绪。
她像一只被踩到痛处的小兽,颤抖着声音看向序淮阳。
“为何?那晚世子不是已经答应我分开之后一别两散吗?你为什么还要来相府提亲?”
序淮阳看着姑娘隐约红了一圈的眼眶,蹙眉:
“我为何不能提亲?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嫁给我难道还要嫁给别人?”
序淮阳终于明白谢皎月为什么不开心了。
谢皎月还是不喜欢他,不仅不喜欢他,在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也不想嫁给他。
谢皎月咬着牙,袖子下的手攥得太紧,指甲像是嵌进了肉里,疼得谢皎月心脏都在颤抖。
她的胸腔起起伏伏,像是气到无法言语。
过了好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序淮阳。
“在世子眼里,我只能是谁的女人,而非是谢皎月。”
谢皎月说完这句话,抬脚就要往门口走。
在所有人眼里,女人都是嫁给男人的,所以她在失了清白之后,他们试图让她嫁给这个拿走了她清白的男人去纠正错误。
这样,就能当作她一直是一个忠贞而专一的女人。
谢皎月不明白,忠贞对女子来说就如此重要吗?
谢皎月也明白,忠贞和清白对于女子来说,比命还重要。
序淮阳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他一边心惊于姑娘的手腕如此清瘦,一边又设生气于姑娘不肯嫁给他。
他扬声道:“你我之间本就行过夫妻之礼了,你不是我的女人还能是其他人的女人吗?”
谢皎月抬眼看向他,气得苍白的脸颊上有了几分血色,像石榴染色的嘴唇不断颤抖。
“我无需与你争辩,世子若是固执地如此认为,那又何须将其他人的言语听进耳朵里。”
听了也不过是徒增怒火罢了。
谢皎月挣了挣自己的手腕,“还请世子放手。”
序淮阳看着她气得眉眼凌厉,但是脸上却带着薄红的样子,心里怔愣了片刻。
他还记得三年前谢皎月发丝凌乱,眼含春水,不敢抬头看他的那个晚上。
“谢皎月。”
序淮阳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谢皎月抬眼看向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抵在门板上。
一只大手摁住她的腰,一只大手垫在她的后脑勺后面。
谢皎月瞪大了眼睛,几乎没有怎么想,抬起一巴掌就扇在了序淮阳脸上。
病弱的姑娘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扇得序淮阳脸一歪。
扇完后谢皎月想要转身去开门。
序淮阳就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再次把人怼到了墙前摁住。
像一只病弱的鸟被猛兽死死摁住,无力挣扎也无法挣扎。
序淮阳刚想说什么,门外就响起了知秋的声音。
“二公子!”
知秋的声音刚落,随即是一声踹门的声音。
没有锁上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大步走进来的人一眼就看见了被人摁在另一边门板上的姑娘。
序淮阳放开病弱的姑娘,将人一把搂进怀里,他看着一脸怒火的谢呈竹眉眼张扬。
“这不是我二哥吗,今个什么风把你吹来这广和楼了。”
序淮阳想起四年前的蹴鞠场上,谢皎月站在这个人身边温温柔柔地笑着,而他只能在远处看着。
如今风水轮流转,谢皎月被他搂进了怀里,序淮阳光是想想就觉得扬眉吐气。
谢呈竹气得脸色铁青:“谁是你二哥!”
“这房间里难道还有别人吗?”
序淮阳向来张扬跋扈,嘴上也得理不饶人。
“我的世子妃唤你二哥,那你自然也是我的二哥。”
谢呈竹冷着脸看向谢皎月,“你给我过来!”
谢皎月抬眼看他,刚要有所动作,序淮阳搂在她腰上的手却更紧了一些,几乎勒得谢皎月无法动弹。
谢皎月抬眼看他,冷冷道:“放手。”
序淮阳不仅不放,反而看着对面的谢呈竹道:
“二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