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基和邵王被收押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李显和韦氏还在前厅忙着宴会事宜,听说后院出事了忙不迭地赶往后院。
刚到后院就见武皇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张氏兄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而武延基和李重润就跟在身后,额头上血迹斑斑,涕泪零落看着狼狈至极。
“母皇,这是怎么了”李显不知所措地看着武皇,又怒目圆睁瞪了一眼武皇身后的李重润和武延基,责备的说“你们干什么了,惹母皇生气!还不快跪下请罪”
二人听了立马又要跪下,武皇冷笑一声“今日就算他们跪死在这儿,朕也不会姑息”
武皇说完拂袖离开,李显急不可耐跟上去,李重润和武延基也爬起来跟在身后,只求太子能替他们求求情,好歹保住一条命。
婉儿在厢房也听见了外面的吵嚷,出门叫住一个下人“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忙回答“回上官大人,听说是邵王和武郎君触怒了陛下,陛下要将他们收押天牢,太子殿下正在设法求情”
“哪个武郎君?”
“武延基大人”
下人说完匆匆离开,如今陛下震怒,府中人人自危,她说了这么多已经是冒险了。
婉儿脸色一变,李重润触怒武皇,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武皇这么生气,毕竟是安乐的大婚之日,也是李武两家联姻的日子,武皇本来心情很好的,何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
婉儿回身看向李旦,李旦也听到了下人的话,当机立断“我们也去求情”
婉儿拦住他“我去就行了,你看着太平吧”方才扶太平躺下才发现,她下手有些太重了,太平肩膀上青了一大片,等她醒了还是冰敷一下为好。
婉儿说完朝武皇的厢房追去,很快得知武皇已经出了郡主府,她提着裙摆,匆匆忙忙赶到郡主府门口,武皇正好被张昌宗扶着登上轿辇,李显在一旁虚扶着,但是武皇心里有气,根本没有让他扶。
李显见婉儿出来了,转头期颐地看她,从眼神中祈求她帮帮忙求情。
婉儿自然看懂了,朝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随着轿辇一起离开。
好好的大婚出了这样的事儿,其余宾客也都十分拘束,但这一场婚礼是李武两家的联姻,他们谁也不敢提前离开,但是在郡主府又感觉如坐针毡,这滋味不像是去祝贺吃酒的,倒像是去坐牢。
韦氏独自一人在屋子里抹眼泪,李显在一旁安慰“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就进宫求情,好歹将重润保下来”
李重润作为他的嫡长子,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也是他认准了的继承者,他倾尽一切也会尽力保全的。
韦氏哭得梨花带雨,重润是她唯一的儿子,要是真的出了事可怎么办啊,只是武皇不喜欢她,她也不敢凑上前求情,平白添堵。
“殿下,您一定要救重润,就算是拿臣妾的命去换重润,臣妾都在所不惜”韦氏一把抓住李显的手,因为担忧手不停地发抖,武皇的心狠手辣她太清楚了,当初她可是灭了韦家满门,对李显也是说废就废,做事狠辣雷厉风行。这一次重润触怒了她,恐怕是凶多吉少。
“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李显不断安慰韦氏,见她好歹稳定了些,又说“你还是去看看仙蕙吧,她就要临盆了,我怕她受不了发生意外”
韦氏听着李显说起李仙蕙,这才稳定了心神,对,她还有仙蕙,重润已然凶多吉少,仙蕙不能再出事了。
李显让人将韦氏送到南阳郡王府,好好看着永泰郡主,而他自己去前厅遣散了宾客,立即入宫。
另一边,太平缓缓转醒,刚睁眼就嘶地一声捂住自己的脖子,这不碰还好,一碰就疼得龇牙咧嘴,在心里腹诽“婉儿下手也太狠了,是怕打不死她吗!”
李旦听见她的声音,立刻上前扶她起来“怎么样了,你和婉儿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她打的?”
太平还没来得及说话,立即扫视屋子,婉儿不在这里“婉儿呢?”
李旦一听婉儿,眉目之间就流露出担忧,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太平。
太平听得眉头紧皱,立即掀开被褥下床“我也去求求情”
“你算了吧,先把伤养好再说”
“不行,重润出了事,我们怎么能放任不管呢”虽然李重润也是韦氏的儿子,但是他的性子更像李显,老实善良,没有心眼,所以太平对他的印象挺好的,心里也认可他。
“既然如此,我也去吧”李旦无奈叹道。
他们两人到紫宸殿的时候,李显已经在紫宸殿外了,只是武皇还在生气,没让他进去,他就站在殿门口,吹着冷风,却没有半分退缩。
“陛下,相王和公主求见”宫人进殿禀报道。
婉儿一听他们居然都来了,这可是适得其反了,依武皇的性子,只会觉得他们是在逼迫她放人,他们越这样,武皇越生气。
果然,武皇哼笑了一声,怒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逼宫吗!”
武皇刚说完,宫人又来禀报“陛下,梁王求见”
呵,武三思也来了,武延基之前就该死的,她网开一面留了他一命,他不但不感恩,还在她背后妄论是非,如今,武三思怎么好意思来求情的。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