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的女孩子,不会哭鼻子的。”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鹤见瑛,“我们能在两天内解决这件事情。”
他似乎是在提问,但语气听着却很肯定,是个陈述句。
鹤见瑛干笑了声:“这我可不敢保证。濑尾先生要是担心太太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也可以留在东京,我和小桃、美羽三个人也够了。”
“这也是我的工作。”濑尾收回视线,“而且经纪人也会帮忙照看小凛。”
“经纪人……噢,我记得濑尾前辈的太太是模特吧?”和佐野川一块儿坐在后排的西宫愣了下后忽然反应过来,“小桃姐好像和我说过。”
“她是星尘事务所的艺人。”濑尾点点头。
“新木富绘,大美女哦,你肯定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啦。”佐野川桃用肩膀顶了顶西宫,凑过去在西宫的耳边小声说,“她和健一郎是青梅竹马,还是健一郎的初恋哦。”
讨论间隔不到一米的前辈八卦并不符合西宫美羽*平时*的处事准则,不过开往机场的路途确实无聊,十点多的东京道路上依旧车水马龙,她双手挡在嘴巴前,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和佐野川桃谈论起来,虽然女孩儿们的话题总是转移的很快,没聊几句就从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转移到了楼上或楼下的陌生同事身上。
一个常常出没于公安茶水间和食堂角落的灵媒显然对勘探人心之事手到擒来,一张塔罗牌的牌面都能叫她嘴皮子一碰说出花来,那些细微的举动中更是能够解读出复杂的人心。
上至明恋暗恋隐婚,下至出轨劈腿情离,其牵连之广,精彩纷呈,听得西宫差点没憋住自己惊叹的吸气声。
佐野川桃的灵媒天赋在很小的时候便展现出来,那股天生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敏锐曾让她惹上不少麻烦。她独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生存,辗转于各个寄宿家庭,学的是人情世故,最会察言观色,不需要依靠复杂的仪式来窥探他人的心思,仅需一眼,便能捕捉到人们企图隐藏在皮囊下的情感波动。
一个人站立时重心的微妙偏移,衣领的稍稍拉动,甚至是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轻扣,都会在她眼中变成解开对方心思的钥匙。她看得多了,人们在心中那些未曾言说的秘密对她来说反而如同透明。
[上午和歌山县白滨町]
松田阵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电话筒从他的手掌中穿过,坠了下去,在电话线的连接下无力地摇晃着,话筒里隐约传来一点呼唤的声音。
他从公共电话亭的透明玻璃门那穿了出去,在他的前方是一片因海蚀而产生的海岸悬崖,有四五十米高,宽阔而空荡,深蓝色的浪潮卷着白花从地平线那头扑来,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细碎闪光,然后狠狠地拍打在崖壁之上,发出温怒的呼吸。
这是太平洋。
松田阵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墨镜,重新戴在了脸上,他回过头,身后不远处是一栋不太有人光顾的老旧温泉旅店。而一个苍白的,比他看起来要透明更多的幽灵虚弱地坐在一棵巨大的黑松树下,粗壮松树的树干中有个树洞,里面被塞了一些孩子的过去的旧玩具,其中就有个用木片拼图拼出来的摩天轮模型。
那是他被召唤到这儿的原因之一。
话说,到底为什么这种*摩天轮*也能管用,这算哪门子的通货膨胀!
这个幽灵约莫刚成年的年纪,细长的四肢和有些羸弱的身体像是营养没跟上生长期,他的脸色格外白,表情惶惶迷茫,似乎一直神游在它处。
松田阵平抓了抓头发,深感麻烦。这是他做这种事情以来,第一次碰见把他叫去帮忙,却连到底要他做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幽灵。
也不知道阴阳师对这种情况有没有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