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合门上闩,灭灯了火躺在榻上,可惜久不成眠。
王矮虎缺点很明显,但胜在忠心不二。
况且梁山是什么所在?是啸聚山林的强盗匪人,哪个上山头领没染得恶业?偏偏容不下一个好色者?
你与王伦有何区别?
既然敢对我的人下手,就别怪我宋江心狠手辣。
漆黑房间内,宋江盯着屋顶,目光如电、眼角带煞。
他刚合眼欲睡,木门突然砰砰作响,剧烈且急。
宋江怒而撑榻起身,极不耐烦地喝喊:“是谁在外打门?还有没有规矩!”
“嗯?公明哥哥,是我,石秀。”
石秀一时都听懵了,心说公明哥哥素来亲和,从未见他如此动怒斥责。
是恼我刚才搅他美梦?
宋江本以为某人醉酒走错门,不曾想却是今夜值守的石秀,旋即收起怒意穿衣下床,并用柔软的语气回应。
“是石秀兄弟?稍等片刻,我更衣开门.”
“”
石秀诧异挠了挠头,举着火把退到一旁。
当看到宋江微笑打开房门,石秀急不可耐上前抱拳致歉。
“哥哥休怪,小弟不是有意打扰”
“是我刚才睡迷糊了,记得今天是你值守巡夜,是周边有什么异常情况?晁天王请揭阳几个头领吃酒,别是有人吃醉惹出祸来?”
“不是。”
石秀摆手解释道:“北山酒店李头领,黄昏迎下了一客名唤孔亮,自称是公明哥哥徒弟,说有急事上山求见,便连夜使喽渡水送来”
“孔亮?”宋江听得一个激灵,急忙追问:“他人在何处?”
“安顿在聚义厅旁耳房。”
“快带我去。”
孔亮连夜赶到梁山必有要事,宋江急忙让石秀举火在前引路。
少时,两人来到前厅耳房。
孔亮见到宋江,直接扑倒在地,激动大喊:“师父快救我兄长性命”
“孔明出了何事?你快些起来说话。”宋江双手将人扶起。
孔亮抚了抚胸膛,主动坐在宋江身边,备细讲述出事原由。
石秀在旁听得明白,但不敢出言为宋江做主。
宋江则握住孔亮的手,轻声安慰道:“此事容易,但现在众兄弟多已睡下,晁头领此时也在请人吃酒,且在此山上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我就点将跟你去救人。”
“太好了,多谢师父.”
孔亮再次抱拳要拜,却被宋江眼疾手快扶住,扮起一脸慈祥,缓缓说道:“二郎一路走得辛苦,此时天晚不便安顿客房住宿,干脆到我房中将就一晚,不知意下如何?”
“岂敢搅扰师父休息?仅仅一夜而已,其实在这耳房就行”
“见外了不是?你我有师徒情分,理应同甘共苦。”
“这我.”
孔亮正想答应宋江同床,旁边的石秀突然热心搭话。
“公明哥哥,我与兄长今晚要巡夜,房舍本就空着无人,孔亮兄弟若不嫌弃,干脆安顿到小弟那边?”
“也好。”
宋江看着石秀欣然点头,正色说道:“石秀兄弟不是外人,二郎去他那里宿下不妨事,今夜需得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才有精力赶路。”
“我听师父的”孔亮点头应下,转身又向石秀致谢,“叨扰了”
“兄弟不必客气,我就是公明哥哥马前卒。”石秀乐呵呵回应着。
他带孔亮先将宋江送回,再带客人来到自己住处,热心帮着铺床叠被。
宋江回屋再次躺下,此时心里装着青州之事,更是没有涓滴睡意。
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三寨合计当有数千人马,那孔明、孔亮是我徒弟,武松是我结义兄弟,更兼鲁智深、杨志威名远播。
等我把三山人马收归麾下,他晁盖还拿什么与我争斗?就先让你再蹦几天。
梁山之主?有甚稀奇?宋某人志不仅在此。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叫黄巢不丈夫!
宋江很晚才沉沉睡下,第二天还是宋清敲门将其唤醒,那时候已经天明大亮。
“四郎,怎如此慌张急切?”
“晁天王正在前厅聚将,似乎要准备对青州用兵,许多头领见兄长不在担忧,花荣便让我来看看,不想兄长竟贪睡未起。”
“唉昨夜孔亮来报信,我辗转反侧睡不着,以至于”宋江解释到一半,突然拨开宋清迈起大步疾走,同时说道:“我得尽快赶过去,救徒弟怎能假手他人!”
急匆匆赶到聚义厅外,就已听到晁盖在慷慨陈词。
“前次走了那呼延灼,不想这厮又到青州逞威风,既是白虎山、二龙山、桃花山盛情相邀,我水泊梁山不得不管,这次由我亲自挂帅出征,希望众兄弟届时协力配合。”
“朱节级、孙提辖,杨小兄,我令你三人为前部先锋,点马军两千即刻下山开路,刘唐、雷都头”
想干啥?
趁我不在,摘桃偷李?
宋江在外偷听仅两句,便急忙大步闯入聚义厅,花荣、秦明、戴宗等人见了,都起身抱拳口呼公明哥哥。
这些举动,自然打断了晁盖点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