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帐内众人默然,晁盖又凝眉补充:
“现在营中可战之兵,尚有四千五百余人,今夜我带两千入内,余下留林教头在外接应。”
“哥哥.”
“我意已决!”
林冲本想说你人带多了,晁盖却以为他还要反对,于是霸气一挥手挡下来。
阮小七也想帮着劝谏,却瞥见杨长在轻轻摇头,旋即放弃了这打算。
林冲见没人帮腔,只得硬着头抱拳再问:“劫寨恐有苦战,哥哥打算带谁去?”
“嗯”
晁盖略作沉吟,指着帐下头领,陆续报出名字:“刘唐、阮小二、阮小五、欧鹏、阮小七、杜迁、宋万、白胜。”
杨长一听好家伙,除了欧鹏全是你的旧部。
老晁如此封闭自己圈子,还怎么让别的头领接近?
走到无人可用这一步,你自己的原因也很大。
晁盖话音刚落,林冲即侧身打量众人。
阮小七怕杨长不跟去,连忙上前劝道:“哥哥,夜里将有苦战,不如再带两个兄弟?”
“还能带谁?我觉得够了.”晁盖不是不想带,是怕其余人不肯同心。
“哥哥。”
杨长找准时机,接住晁盖话尾,郑重抱拳请缨,“小弟和三娘愿同往!”
“嗯?”
“哥哥,杨长夫妇武艺不错的。”
“我也觉得合适。”
晁盖内心本不想用,但看到林冲、阮小七都在夸,便点头同意下来。
中军调兵遣将完毕,头领们都回营去准备,林冲、阮小七不约而同,寻到杨长帐中再次合计。
当天提前造饭,吃完已经黄昏。
两个和尚在前引路,晁盖命令战马摘铃,全军将士衔枚夜走。
那画面,犹如云垂地面,在夜幕下涌流。
军至法华寺,晁盖没见到僧众,于是心下起疑,急叫住追问:“这偌大个寺院,怎没见一个僧众?”
“就是曾家畜生薅恼,师父们都不得已,陆续各自归俗去了,塔院里有长老.”
和尚回答到一半,晃眼看见入寺的人数不对,似比村口分路时少了许多。
他顿住调转话锋,反问道:“晁头领,今夜带来的兵马,怎感觉与之前数量不对”
“不对?怎么可能?”
晁盖说话时扫视后方,也立刻被队伍规模惊住,连忙来众头领问话,发现阮小二、阮小五都不在。
阮小七急忙解释:“两位兄长麾下水军,在陆路上不擅奔跑,刚才定然走丢了。”
“走丢?”
晁盖睁大了眼,不可思议追问:“小二、小五素来沉稳,怎能犯下这等错误?得让人回去寻才好。”
“所谓人无完人,地形不熟难免如此,但不建议回去寻。”
“为什么?”
杨长突然上前搭话,遭到晁盖审视地盯看。
“两位哥哥没人带路,估计不敢继续打草惊蛇,他们要么在原地等待,要么回村口寻林教头”
“杨兄弟说得没错,眼前大事要紧些,两位兄长虽帮不上,总不能给哥哥拖后腿,再者跟来的大多是骑兵,等会劫寨会更容易调度。”
“嗯也好”
阮小七今天话很多,晁盖内心有些奇怪,但想不出哪里有问题,便不纠结走丢的二阮。
两个和尚在旁听得真切,暗骂迷路的夯货忒误事,让自己少赚了数百人,不过今夜能留住晁盖,也算大功一件。
晁盖望向和尚,又问:“接下来去哪儿?”
“头领暂且屯住人马,等会更次再深些,小僧再你们去劫寨。”
“寨在哪里?”
“曾家有四寨”
和尚被问得急切,都紧张得尿意上头,双双借口去小解。
阮小七趁着和尚走远,这才向晁盖诉说两人身份,以及他与林冲、杨长商议将计就计,要将曾家人引出反伏击。
晁盖听完大惊失色,紧跟着怒目顾盼小七与杨长,责道:“这么大的事,怎敢瞒着我?也太僭越了!”
“都是小弟的主意,下来任凭哥哥责罚,我们现在还得扮下去,不可让细作看出端倪,否则一旦通风报信,贼人不上当就前功尽弃。”
阮小七仗义抢着揽责,让晁盖怒气发不出来,说了句‘知道了’就拂袖转身。
少时,一个和尚小解归来,瞟到晁盖的脸色暗沉,以为他着急厮杀,便出言宽慰曰:“头领稍安勿躁,此时二更天气,曾家畜生恐没睡熟,我们等到三更再去,届时必无准备。”
“三更无准备?我看他们正在准备!”
和尚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反而起了副作用。
晁盖想起自己被两人诓骗,一时控制不住胸中怒火,哪里还能顾得上装不知?
看到晁盖目露凶光,和尚本能向后退缩,并惊恐回问:“头领什么意思?”
“爷爷最恨人使诈!”
“啊”
晁盖爆狠话同时,右手嗖的一下向前伸,扣住那和尚脖子一拧。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颈骨被硬生生折断。
“师兄!”
“哥哥!”
阮小七、杨长同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