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就算我和三娘孝敬家人。”
“这也好”
若是放到过去,扈成一定不肯收,但现在家里落魄,就再不会拒绝。
“梁山这两年风头狠劲,但这种好日子不可能长久,其实打败禁军没什么了不起,大宋的精锐全在西边,朝廷若以老种经略相公为将,只怕你们覆灭就在弹指之间,你打算与三娘一辈子做贼?”
“实不相瞒,梁山一直在谋求招安,小弟此次秘密入京,就是为图此事。”
“能行吗?”
“希望很大。”
听到杨长肯定的答复,扈成凝重的表情终于舒缓,拍着他手臂说道:“若招安能给个一官半职,们就能安心过日子,要是朝廷只能赦免旧罪,就直接到延安府来找我,以你的本事必有作为,听到没有?”
“好的,以后再说。”
杨长本想劝扈成搬去南方,毕竟以后若真的出现靖康之变,大宋整个北方土地都会沦陷,但此时却拿不出理由劝说。
毕竟在古代社会,背井离乡、长途迁徙非常危险,能顺利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对了兄长,老种经略相公进京作甚?”
“恩相没说,大家都推测要去剿匪平叛,毕竟朝廷接连败给梁山,而且方腊还在江南僭号称帝,不过梁山既有意归顺,想来不应再浪费钱粮攻打。”
扈成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响起打更声,于是急忙抱拳告辞。
“这么快二更天了,哥哥现在必须赶回去点卯,我们明天再约时间详谈?”
“小弟还有事要办,明日就先不联系了,兄长也去忙自己事,总之我会善待娘子。”
杨长随时可能会走,所以没有答应扈成再约,但走前却不忘追问:“对了,下午球场那少年公子,只怕他的身份不简单,我没有给你们惹麻烦吧?”
“应该没事,不过我们队头很欣赏你,蹴鞠结束后多次询问你情况,我只推说以前有一面之缘,现在不知你在何处高就。”
“兄长搪塞得很对,免得引来不必要麻烦,既然你现在要回去点卯,小弟也要回住处去,那咱们就此告别,各自珍重。”
“珍重!”
扈成望着杨长背影看了一眼,心说三娘自幼就不服管的烈马,她连那祝彪都看不上眼,但现在遇到了杨三郎,只怕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有你当我妹夫,我也放心不少。
两人各自归家之时,他们刚才口中讨论的少年公子,此时正在大内母亲韦氏住处。
韦氏并不受宠,前后只生下赵构一人,却也母凭子贵获得升迁,可想她对这独子的重视。
听说赵构在宫外起了冲突,韦氏连夜将其唤到寝宫训斥,同时又叫来御医详细检查,生怕他被撞出个好歹。
御医前脚刚离开,赵构就乐呵呵安慰道:“孩儿就说没事,娘不用这般小心。”
“为娘能不担心?你马上就要出宫居住,以后不准和外人玩蹴鞠,与那些市井之徒争强好胜,成何体统?要是遇上歹人行刺,后果将不堪设想。”
“孩儿知道了”赵构颔首补充曰:“不过今日那人真厉害,蹴鞠、武艺都是一等一的厉害,可惜最后却没能找到,孩儿原想召到身边做个随从,将来好为父皇蹴鞠取乐”
“没找到也好,此人来历不明,武艺又如此厉害,留在身边很危险。”韦氏听得直摇头。
赵构眨了眨眼睛,喃喃说道:“也不能说来历不明,他与种师道的兵是一起的,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到,只不过伸手向种师道要人,似乎不太妥当.”
韦氏颔首提醒:“你也知道不妥当?好好做你的太平王爷,咱们不要插手军政,否则容易触怒陛下。”
“高太尉不是殉国了么?孩儿是怕没人陪父皇蹴鞠,也只想尽孝而已”
赵构瘪了瘪嘴,突然看见韦氏一脸忧愁,于是又追问:“娘,前些日子孩儿封王,父皇答应会常来您寝宫,还要商量为孩儿纳妃之事,可为何好几天都没见到?他最近都宿在哪个寝殿?”
“为娘哪里能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许去了宫外.”
看到韦氏直摇头,赵构蹙眉轻喝:“李师师究竟有何本领?把父皇迷得神魂颠倒,母亲如此美貌端庄,父皇竟舍宝玉而求顽石?”
“呵”
韦氏听后一声苦笑,她曾借宫内举办中秋筵、嫔妃云集契机,问过赵佶同样的问题。
赵佶原话让她至今难忘,言曰:无他。但令尔等百人改艳妆,服玄素,令此娃杂处其中,迥然自别,其一种幽姿逸韵,要在色容之外耳。
争不过,就不争,是韦氏的处事之道。
而她猜得也没错,赵佶今夜就宿在李师师家中,宫中嫔妃只服侍过皇帝一人,她们哪有娼妓会取悦男人?
当然,李师师比普通娼妓更厉害,她今夜协助燕青面君奏事,让燕青得了一份单独的赦书。
赵佶每次夜宿宫外,并不会睡到大天亮才走,寅末卯初就得回宫。
皇帝眠宿娼馆,民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却还这般掩耳盗铃。